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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天下,只有王半仙、李純鐵才知道他這個秘密,他修為不足,若是過早暴露身份,恐怕將遭到書劍山的無盡追殺,而且優先級將遠超王半仙。
因為至高天道,決不允許有獨立于他天道法則之外的人的存在。
唯一令他放心的是,李秋衣、楚狂刀二人,是決計不會對外人透露的。
遠處,兩個人影相互攙扶,向這邊走了過來。正是李傾城與趙攔江。
蕭金衍看到二人驚道,“你們沒死?”
李傾城從懷中取出那一柄瀟湘竹做成的折扇,如今整個扇面一片焦黑,扇骨早已破破爛爛。
他傲然道,“畢竟我們李家祖上是出過劍仙的,若連件保命的法寶也沒有,還怎么好意思在江湖上混?”
趙攔江一松手,李傾城也跌坐在地上。他怒道,“姓趙的,你欠我一條命,就這么對待你恩人嘛?”
趙攔江冷冷道,“我命就在這里,有本事來取就是。”
蕭金衍忽然想笑,他說,“要是有壺酒,人生就完美了。”
李秋衣說,“我家地窖中,還藏了一壺赤水酒。”
五人回到李家酒肆,發現酒肆早已成為一片廢墟。地上橫七豎八躺著若干尸體,這些死尸,裝束都不是中原人。楚日天只望了一眼,對李秋衣道,“李兄,這些年多謝你了。”
李秋衣微微一笑,欣然受了這聲謝。
趙攔江、李傾城一頭霧水,蕭金衍卻猜到了,以前經常給他打酒的李二狗,有些憨傻的二狗哥,正是楚日天的二弟,當今西楚皇帝楚仇的二哥,楚別離。
與之一起離開的,還有村頭的寡婦李三娘。
趙攔江從地窖中尋來那壇酒,拍開泥封,斟了五大碗,五人齊齊舉杯。
李秋衣飲了一大口酒,道:“這壇酒我藏了二十年,今日便宜你們了。”
喝著喝著,李秋衣口吐鮮血,一口一口,將胸襟染成了一片紅色,方才與那劍修一戰,他與楚狂刀都已日薄西山,靠一口氣撐到了現在。
他渾然不覺,感慨道,“臨死之前,能喝上一口隱陽赤水酒,可惜,卻看不到隱陽城的日落了。”
楚狂刀也道,“練刀之人萬千,我獨佩服你一人。只可惜,今日之后,江湖上再也沒有金刀王,也沒有楚狂刀了。”
李秋衣望了一眼趙攔江,“那也未必!”
楚狂刀也上下打量著他,笑了笑,對蕭金衍、李傾城道,“還剩下半壇酒,你們去門外喝了吧,我們跟這位趙小友聊一聊。”
蕭金衍、李傾城來到了門外。
蕭金衍感慨道,“想當年,金刀王李秋衣隱陽城頭,一人對抗十萬大軍,何等威風凜凜,想不到晚年有家難回,落得如此凄涼的下場。”
李傾城也道:“楚日天號稱西楚第一高手,與李秋衣乃當世雙雄,結果一念之間入魔道,好在臨終之前幡然悔悟,也算是善始善終了。”
不多時,兩人將剩余半壇酒飲干。
趙攔江情緒低落,走了出來,雙目通紅,不同的是,那柄破刀早已不見,雙手之中,各持一刀。
李秋衣的金刀。
楚日天的狂刀。
趙攔江道:“兩位前輩走了。”
遠處傳來雞鳴聲,寒山寺外的鐘聲,傳入城內,喚醒了沉睡一夜的蘇州城。
對眾人來說,日落日出,又渡過了一天。
但對整個江湖,卻掀起了另一個篇章。
當恩怨已成往事。
江湖的記憶之中,只有英雄。
(卷一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