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名字不過是李金瓶隨口胡謅,她這半吊子刀法,是當年一個乘船西下的刀客,閑來無事路上傳授她的,一共十二招,只傳授了招式,并未傳授口訣及內功心法。李金瓶雖是女兒身,生性好強,又喜刀槍,這些年來勤練不輟,倒也有七八分模樣,尋常三五個大漢,并不是她對手。
李傾城道,“無名派的無名刀法,這樣不好。”
“為什么?”
李傾城道:“你想啊,咱們將來在江湖上喝號,打敗了人,你是無名派無名刀法,人家怎么記住咱們,應該起一個霸道點的名字。”李金瓶剛當師父,正要耍性子,道:“我是師父,你們得聽我的。”
蕭金衍笑道:“是,師父!”
說罷,又捅了捅李傾城,李傾城也道:“是,師父。”朝蕭金衍低聲道,“你這好,給李院長找了個師叔,要是他知道了,還不得氣死?”
李金瓶大喜,轉身走開,過了片刻,拎了兩尾鮮魚過來,說,“為師也不能白收你們兩個徒弟,這兩條魚就當是為師送你們的禮物了。”
兩人愣住,李金瓶佯裝繃著臉,“還不謝謝師父?”
兩人只得收下,“謝謝師父。”
李金瓶大咧咧坐在兩人身下,“蕭大,你就是大徒弟了,李三,就是二徒弟。等我把趙四也收下來,到時候行走江湖,若有人欺負你們,你們就報師父我無名派無名刀的喝號。”
兩人言是。
李金瓶一把抓住李傾城的雙手,嘖嘖稱奇道,“你的手,比姑娘家都白。小時候一定沒吃過苦吧。”
蕭金衍笑得要捂肚子了。
若換作別人,李傾城早已一拳打下江中了,只是李金瓶言辭真切,倒也是真性情的女子,于是點點頭,再看李金瓶,雙手上磨起了厚厚的繭子,這些并不是刀繭,而是經年干裝卸貨物、拉纖磨出的。
李金瓶又猜測道,“你家境很好,一定是跟家里吵架,偷偷跑出來闖蕩江湖的公子哥兒了。”
李傾城說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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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瓶說,“沒事,以后在江湖上,我罩著你呢。咱們無名門一定能發揚光大,這趟下來,等我攢夠錢,就去寶硯齋買三套胭脂水粉,我要一套,另外兩套送你們,將來遇到喜歡的姑娘,就送給他們,就當是為師給她們的見面禮了。”
本以為她是在開玩笑,言語間,李金瓶似乎將這件事當真一般。
李金瓶又道,“你一定念過書嘍?”
李傾城并不喜歡廢話,甚至很少對女子假以辭色,在他印象中,除了他姐姐李驚鴻,還從未向今日這般跟人聊天。李金瓶沒有心機,跟這樣的人聊天,很舒服。
他點點頭。
李金瓶聞言大喜,她取過一根樹枝,蘸了蘸江水,“你快些教教我,李金瓶這三個字,怎么寫?”李傾城笑道,“天下從來都是師父教徒弟,哪里有徒弟教師父的道理?”
李金瓶說就當為師不恥下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