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養神,聽兩人閑聊隱陽城的風土人情,說起赤水酒,那老牛來了勁頭,“不是我老牛吹牛,天下美酒出隱陽,赤水獨占七分醉。來了隱陽,不喝赤水酒,那簡直就是白來了。”說著,他從車椽上解一下一只酒囊,飲了一口,又遞給了中年儒生。
中年儒生喝了一口,酒勁上頭,深吸了一口氣,滿臉已是通紅。“這就味道醇正,應該是李記陳釀吧!”
老牛哈哈笑道,“閣下果然好品味,竟知道我們李記陳釀。我們隱陽城中有兩家李記陳釀,一家是知府的小舅子開的,酒中加了蜂蜜,據說在京城賣的很火。不過,我們老隱陽喝赤水,都是從另一家小酒鋪買酒,味道正、口感烈,比你們京城人喝得毛臺小王子、五糧醇不知好了多少倍。而且,一壺只賣十三文!”
中年儒生聞言,嘆了口氣,“二十年了,價格還是沒變啊。”
蕭金衍聞道酒香,饞蟲勾動,笑道,“老牛,也賞我一口唄!”
老牛將酒給他。
蕭金衍八開酒塞,放在鼻間嗅了嗅,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
酒入腹中,蕭金衍閉口,深吸一口氣。先是辛辣,略有澀味,旋即腹中如燒起一股火焰,唇齒之間生津,苦盡甘來。
蕭金衍想起了金刀李秋衣的酒肆來,味道有**分相似。記得李秋衣說過,不用赤水,這酒總覺得少了些味道,今日終于喝到醇正的赤水酒,確實別有一番滋味。蕭金衍喝過無數美酒,但若論性烈,赤水獨一檔,蕭金衍又吸了幾口氣,才道,“好酒!”
老牛見他喝酒,道:“老弟,沒想到,你也懂得喝這赤水酒!”
蕭金衍笑了笑,“當年一個老前輩教我的,不過,今日確是頭一遭喝。”
中年書生也道,“隱陽真是個好地方啊!”
老牛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變了!世道不一樣了。”
“此話怎講?”
老牛道,“當年,金刀城主在位之時,我們隱陽是何等威風,就連宇文老狗率十萬大軍橫于城外,只要李城主往城頭一站,我們隱陽百姓心中就有底氣,隱陽男兒人人請戰,嚇得宇文老狗不戰而退。唉,可惜咯,如今的隱陽城,只剩下一具空殼,魂卻沒有了。”
中年儒生面色略顯尷尬。
蕭金衍好奇道,“魂怎得沒了?”
老牛滿臉動容,“你們這些外地人,根本理解不了我們老隱陽對金刀王的這份感情。這些年來,城主換了幾個,但在我們心中,金刀城主只有一個,那就是金刀王李秋衣!當年李城主掛刀而去,好歹我們隱陽還有金刀護城,去年就連金刀都奪門而走,后來傳來李城主戰死的消息,整個隱陽城披麻戴孝三月,把現任城主氣得個半死。”
“后來,聽說江南有個姓趙的后生,要將城主骨灰送還隱陽,想必這兩月就到了。我們全城百姓,都在等著迎金刀王回鄉哩。”
言語之間,頗為唏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