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救我?”
趙攔江、宇文天祿藏身于山底中的一處山洞之中,這里叢林密布,山洞奇多,罕有人到,不失為一個藏身的好地方。
趙攔江是半步通象境,以他武功,在面對號稱三境之下無敵的大殺器暴雨梨花針,根本沒有絲毫閃躲的能力,他本以為必死,誰料宇文天祿在關鍵時刻,救下了自己。為此,不但付出了一條斷臂,他身體也被無數暴雨梨花針射中。
趙攔江已經看出,宇文天祿手中那個玄鐵石盤,有克制暴雨梨花針的能力。
哈江義潛伏在北周死士之中,應是將這一消息通報給了宇文天祿,如果不是為救他,以宇文天祿的實力,完全可以抵擋暴雨梨花針攻擊。
一枚暴雨梨花針有三千六百梨花針,這種梨花針細弱牛毛,而且專破內力,進入體內,遇到內力驟然波動,會產生小范圍爆炸,威力雖不大,?但架不住數量眾多,正因如此,蜀中唐門老祖,才會被梨花針爆為一灘爛泥。
這次宇文天祿做誘餌,引李仙成原形畢露,為此,暗中準備了玄鐵石盤,這是種以梨花針同源的材料制作出的克制武器。然而他卻失算了,他沒料到對方會在公開場合刺殺自己,而且周圍還有一個趙攔江。當時形勢危急,他以玄鐵石盤吸收了絕大部分的梨花針,但體內還是中了數百針。
梨花針在體內,十分危險,若非他武功通玄,以內力鎖住梨花針,此刻他就算不丟性命,也成了一個內力全無的廢人。
要將梨花針逼出體外,一要有玄鐵石盤,然而那塊石盤早已遺落在金刀臺下。二要控制好內力火候,用力過猛,容易引爆梨花針,若內力不足,又無法將內力逼出。
趙攔江內心十分復雜,坐在面前的這個人,正是二十年前屠殺全城的罪魁禍首,如今已如廢人一個,若在三日前,面對宇文天祿,他毫無勝算,但此時此刻,宇文天祿如廢人一個,毫無還手之力,正是殺他的絕佳時機。
舉刀、劈下。
二十年來的仇,就可以報了。
可是正是此人,在半個時辰前,剛救了自己一命,這讓他十分矛盾。趙攔江又開口問了一遍,“你為何要救我?”
“你還不能死。”
宇文天祿面色蒼白,說話有些吃力。體內的梨花針在經脈之間游走,稍有不慎就有爆體危險,這讓他不得不消耗巨大的精力來控制好。
“如今,李仙成叛明,西疆形勢危急,駐在橫斷山之中的征西軍,將面臨三面夾擊,腹背受敵,而你是解這一局面的最佳人選,也是唯一人選。”
趙攔江有些不解,“為何是我?”
宇文天祿道,“因為,你是金刀李秋衣唯一的傳人,也是大明征西軍風字營的游擊將軍。”
趙攔江聞言,冷嘲道,“風字營?如今早已不是當初的風字營了。當年,你下令放了太子項,抹殺我兄弟功勞,害得數十個兄弟到死都沒得到公正的對待,宇文大都督,這就是你說的風字營?”
宇文天祿心中一嘆,這么多年,這個家伙,武道之上雖有長進,但心境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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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有些意氣用事,他咳嗽了幾聲,“不錯,太子項是我下令放的。楚別離的消息,也是我透露給西楚的。若非如此,西楚又怎會皇朝更迭,又怎肯撕毀協議,屯兵橫斷山?”
趙攔江冷笑,“難道這還算你的功勞了?”
宇文天祿緩緩起身,來到洞口,新雨初過,一層薄霧將整個山澗籠罩其中,看上去十分朦朧,他緩緩道,“飛來山上千尋塔,聞說雞鳴見日升。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