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傾城也沒有料到,向李仙成通風報信之人,竟然是華山派的戒律長老。
傅清泉為人古板,在當戒律長老時,古板正直、六親不認,在江湖之上也頗有俠名,但為何卻成為混入比目中的內奸?
或許是因為仇恨,或許因為利益,再或許因為某些不得已的苦衷,無論是哪種原因,他終究走出了那一步。
做了便是做了,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李傾城搞不明白,他也不想搞明白。
在三人之中,趙攔江喜歡將復雜問題簡單化,遇到問題,直接用拳頭、用刀解決,解決不了的就認慫,然后想辦法提高實力,再去試著解決。
李傾城不同,從出生以來,他的身份地位,決定了他無需看別人臉色行事。在他眼中,根本就沒有復雜的問題,世間所有的問題,九成九的可以用錢解決,而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相反的,蕭金衍遇到問題,總喜歡考慮多一些。他可以沒有底線,但卻有原則,李傾城、趙攔江一致認為,有蕭金衍出面,他們兩個只需要出力就可以。雖然,有些時候,他也盡出一些餿主意。
李傾城取了傅清泉人頭,去找趙攔江匯合。
……
隱陽城頭。
守將李彪躺在一張胡椅上,自斟自飲。這張胡椅,以黑檀木所制,是西域的胡商運到這里,孝敬他的。雖然軍中有規矩,當值期間,嚴禁飲酒,但這里是隱陽城頭,作為隱陽城守將,除了李仙成,誰能約束得了他?
他與族弟李悍本是隱陽城的兩個個破落戶,喝酒賭錢,無一不精,后來混入白馬義從,靠溜須拍馬當上了伍長,卻因為巧取豪奪一戶百姓,被大將軍李先忠抓住,杖責二十,逐出了白馬義從,又重新流落到街頭。
是李仙成給了他機會。
這些年,他暗中幫李仙成在隱陽城外操練兵馬,成為他的嫡系心腹,如今被李仙成委以重任,成為城門守將,而當年杖責他的李先忠,則成為了階下囚。
這幾日來,他嘗到了權力的滋味。
隱陽變天后,雖然戒嚴,每日前往他家中拜訪的人依舊絡繹不絕,甚至當年曾瞧不起的那些掌柜、老板,也都紛紛上門,表達了忠心,并提議對以后在隱陽生意上的一些合作機會。
當然,他七十歲的阿爺,今日指著他鼻子罵他數典忘祖,這個老頑固,仗著當年打過幾場仗,倚老賣老,教訓自己,讓他很不舒服。所以,他跑到了城頭之上。
這里是他的地盤。
端著葡萄酒,欣賞著夜景,看著城墻桅桿之上吊著的兩顆人頭,心中有說不出的得意,幾杯酒落腹,他開始規劃之后的人生。
等李仙成登基之后,他便是開國功臣。當不成王爺,也總得弄個公侯,要在青龍坊最好的地段建一座府邸,再娶幾個小妾,至于錢財嘛,有了權力,有的是辦法。
不知覺間,酒壺已空。
他伸手道,“倒酒!”
一雙手伸了過來,將他的夜光杯倒滿了。
李彪飲了一口,只覺得有一股腥味,還帶著一絲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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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血!
他猛然驚醒,隱陽城頭有守衛千人,他所在之處,也有將近百人守衛,是誰悄無聲息來到這里?
他剛要抬頭,一把鐵刀橫在他頸間。一個聲音冷冷道,“人的頸部有兩條動脈,只要你一亂動,我手中的刀難免不會手滑。”
李彪酒勁頓時全無,他覺得后背發涼,問,“你是何人?”
“你無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