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哼,傳了過來,布達哇地一聲,口吐鮮血,竟受了內傷,蕭金衍以弦力將布達體內那道真氣卸出,這才讓他躲過一劫。
此時,有人唱喏道,“寶璣王、成賢王到!”
自從世子楚賢被楚別離冊封為成賢王后,這座王府之中,就有了兩位王爺,按楚制,成賢王應另則府邸建立王府,但在寶璣王的堅持之下,他們依舊住在同一座府邸。
眾人侍奉下,一老一少兩人,從主廳屏風后走了出來。寶璣王濃眉大眼,高額頭、高顴骨,走路帶風,如一頭猛虎一般。相比之下,那少年成賢王,相貌清秀,臉色蒼白,走路如弱柳扶風,少了幾分霸氣。
還未等落座,成賢王就劇烈咳嗽起來,整個臉憋得通紅,寶璣王見狀,握住他手,渡入一絲真氣,成賢王這才平靜下來。
但蕭金衍注意到,成賢王擦拭嘴角的方帕,帶著一絲血跡。他問李沙漠,“這個成賢王身體抱恙?”
李沙漠道,“據說是練功走火入魔,得了癆病,聽人說,活不過三十歲。”
明明知道這位王爺身體不行,族人還要將她嫁給他,蕭金衍替太陽之心覺得不值。李沙漠似乎看出蕭金衍心思,嘆了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古邦族式微,若沒有這么親事,恐怕要被霍樂人生吞活剝了!”
“那為何你們皇帝還將他立為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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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承人?”
李沙漠指了指寶璣王,“如今京城,他說了算,皇帝又能有什么辦法?若兩人成親,利用這幾年生個兒子,到時候皇位照樣傳承,寶璣王可以名正言順的攝政了。”
蕭金衍臉色并不好看。
李沙漠道,“蕭兄覺得我們過于無情了?”
蕭金衍沒有說話,但很顯然默認了。
“我們草原部落,不同于你們中原城邦,弱肉強食是這片土地上不二之法則,若沒有強權的庇護,我們的牛羊會被人搶走,我們的子女會被人抓去做奴隸,整個古邦族將近三萬人的性命,和一個女人的幸福相比,究竟哪個更重要?換作是你,又如何選擇?”
蕭金衍沒有回答,他也沒資格回答。
王半仙、李純鐵讓他闖蕩江湖多年,游遍大明天下,經歷了戰爭、瘟疫、離別,讓他的心接觸人間事,修心正道,悟大智慧,但一入西楚,他發現之前那些普世的價值觀,被一一顛覆了。
這個人間有太多的不平事,有憤怒,有無奈,有抉擇,有取舍,哪里有什么盡善盡美,這才是真正的人間。
也正因如此,人生才變得豐富多姿。
他有些明白王半仙和李純鐵的用心良苦了。
寶璣王坐在上位,成賢王則在他下位坐下,整個人唯唯諾諾,眼神小心翼翼盯著父親,大氣不敢出一口,顯然十分懼怕他。
眾人起身,紛紛施禮。
“參見寶璣王爺,見過成賢王!”
寶璣王哈哈大笑,聲音震地房頂亂顫,朗聲道,“今日是我兒定親之宴,各位能夠來,我很欣慰。那些沒來的,本王也不會計較。”
旁邊書記官連記下,他跟隨王爺多年,既然王爺說不會計較,那他自然是計較得很了,連吩咐下去,將邀請名單之上缺席之人謄錄了一份,準備給王爺過目。
“本王今日來遲,是因為今日剛得了個稀罕玩意兒,趁著今日喜慶,拿出來給大家過目。來人,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