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滾利的錢,這輩子怕是還不完了。”
李傾城道,“你帶我去。”
小武找來工頭,李傾城出手闊綽,那工頭也沒有難為他,直接放人。
走到一半,他看到一個鹽鋪,停了下來,進去買了一袋鹽,對小武道,“先去趟龍虎堂。”
……
龍虎堂堂主龍飛天,最近時來運轉,更是紅光滿面。兩年前,龍虎堂不過是常州府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幫派,如今卻成了常州地界首屈一指的堂口。
而這一切,都因為攀上了金陵李家的關系,只是為李家辦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也因這件事,金陵李家三房的管家對他也高看一眼,將常州府中一大片業務都交給了龍虎堂,如今一年下來,除了孝敬金陵那一份,也足足落下十幾萬兩,有了這層關系,就連常州的知府老爺,去年年關都要邀他去府上喝酒,這種殊榮,非比尋常。
所以龍飛天覺得自己很幸運。
他本名叫龍二狗,原是城內的一個潑皮無賴,靠耍橫斗狠,糾集幾十個兄弟成立了龍虎堂,名字起得威風,卻是籍籍無名。后來有個算命先生告訴他,“不惑之年,一飛沖天”,所以將名字改成了龍飛天。
尋常地方幫派,發展到一定程度,都會遭遇天花板危機,除非是武功極高或者背景極深,都無法再進一步,而年過四十的他,本以為這輩子就在常州碼頭上討口飯吃,誰料一下子接觸到了金陵李家這種手眼通天的家族,一飛沖天。真得應了當年那個算命的話。
而如今,他生意也遍及常州,青樓、賭場、漕運,無不涉獵,而且也收了野蠻的性,開始散財交友,武功雖然不高,但在江南武林很吃得開,素有“常州孟嘗”之美名。
龍飛天也陶醉于這個稱號之中,他覺得以前人生境界太低,真得是白活了四十年,果然,不惑之年,豁然開朗,前不久武林盟主左斯坦路過常州,他前后花了將近五萬兩,將他伺候的舒舒服服,左盟主還答應,等下一屆武林大會,給他弄個江南分會的會長來當一當。那時候,他們龍虎堂不叫龍虎堂,而叫龍湖幫、龍虎門,有了江湖地位,再高價聘請幾個知玄中境的供奉,那就可以稱為龍虎派了。
他信命,所以對那個算命先生言聽計從,還將他弄了進來,做了龍虎堂的軍師。
不過,這兩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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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右眼皮一直都在跳,俗語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他擔心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軍師卻安慰道,“這種迷信之話,不信也罷,就算信,也得挑著信。”
“挑哪些?”
軍師道,“挑好聽的信,不好聽?,就讓他們去吧。堂主,這等時候,還得先把李家祭祖大典的事兒安排妥當了才行。”
龍飛天道:“金陵李家,家大業大,咱們就算把一年賺的錢都塞給他們,人家也未必能看得上眼,所以給族內的禮物,圖個稀罕就行。幾個族長的門,咱們進不去,這錢花了也白花。倒是幾個房內的管家,出手不能吝嗇,至少二萬兩起步,賬房、門房的孝敬銀也不能少了,以后咱們主要是跟他們打交道,至于府上夫人、小姐和少爺們的銀子,也得準備妥當,不能讓他們小瞧了咱們。”
軍師道,“送禮得講究個對等,門房、賬房這些人,讓小得去幫您打點就是,您好歹也是一堂之主,只需負責跟幾個管事、夫人們送禮就是,當然了,幾個少爺之間,還得要您親自走動。”
龍飛天道,“我就認識一個長生少爺,還狂傲的很,上次去府上辦事,給他請安,人家都不看我一眼的。聽說,這次大典,要將家主之位傳給三少爺,我別得不圖,就圖能跟他說句話,就算打斷我的腿,我也認了。”
軍師笑道,“不會的。”
“為何?”
“咱們龍虎堂一年好歹也幫李家賺百萬兩,我盤算過了,在江南十八個依靠李家的幫會之中,咱們能派到前三,等他當了家主,沒準還會請堂主喝杯酒呢。”
龍飛天道,“若真請我喝酒,打斷我腿我也認了。”
軍師道,“堂主,怎得今天你老跟自己的腿過不去?好歹也是咱自己的腿,這種不吉利的話,可不要亂說。”
“說起腿,我就想起了那個李大準,若不是他那一雙腿,我們龍虎堂也不會有今天的地位,如此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他的腿呢,對了,如今他們在浣洗坊如何?”
軍師嘿嘿一笑,“堂主您放心,既然金陵那邊發話了,李大準也孫兩人,現在的日子是要多慘有多慘。那個李金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照照鏡子,就她那副模樣,李家哪個公子能看得上她?還恬不知恥去府上鬧騰,惹得幾個老爺不高興。還好老爺們宅心仁厚,否則現在兩人早指不定在江里喂魚了。”
“嗯,如此甚好。你再找幾個兄弟,去他們那邊再折騰一番,給他們的生活加點佐料,等過兩天我去金陵送禮,也好歹跟李管家匯報下,不然顯得咱們在這里不辦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