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國公道,“蜀王年事已高,且遠在蜀中,雖然德高望重,但若迎他入城,往返怕是一月,就怕這段時間,京城出亂子啊。在下以為,隴王年輕氣盛,又曾是太后最喜歡的侄孫……”
薛懷干咳了一聲,“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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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是覺得,隴王更容易控制一些吧?”
魯國公臉色大變,連搖頭道,“王爺何出此言,在下也是為了大明基業,為大明前途著想啊。”
薛懷道,“既然你都定了,還來問我作甚?”
魯國公見薛懷始終不肯表態,有些焦急,道,“如今三大營、四津八衛及邊關戍軍,都聽王爺的,在下也是拋磚引玉,聽王爺定奪。”
薛懷站起身來,端起茶杯,在公署之內踱著步子,遲遲不肯表態。來來回回,讓魯國公心煩,他卻又不敢說出口,終于,薛懷停住了腳步,將茶一飲而盡,露出一種莫名的笑意,“其實,還有一個選擇。”
魯國公問,“誰?”
薛懷見他那一杯茶尚在桌前,于是伸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寫了三個字。
“隱陽王?”魯國公驚呼起來,“什么,怎么可能?”
薛懷道,“今日陛下在萬壽宮中曾問,陛下與隱陽王,像或不像?國公難道當時聽不出陛下的意思嘛?”
聽到這番話,魯國公大吃一驚,聯想到上午宴請之時的表現,道,“王爺的意思是,隱陽王是陛下外出的皇子?”
薛懷搖了搖頭,“非也,隱陽王是前帝之子,陛下的親侄子,朱厚逸。國公還是年輕了些,若早些入朝為官,見過先帝,自然會有自己的判斷。”
“可是他二十多年前,不是被宇文天祿刺死了嘛?”
“你可聽過趙氏孤兒?”
魯國公當然聽過,所以薛懷說出這番話時,心中已經開始動搖。如果按皇室血脈親疏來繼承大統,沒人比隱陽王更有資格,可如今的問題是,他又如何證明自己是前朝太子,僅僅靠相貌相似?而知道真相的宇文天祿,早已被定為逆賊,他也無法出來作證。轉念又想,若真讓趙攔江繼承帝位,他必然會為二十多年前的事翻案,而天統朝的臣子,基本都是朱立業親手扶植起來,自己也不例外,在這個潮流之下,他又有幾分把握,能從其中全身而退?
“如何證明?”
薛懷道,“他自然有辦法。”
……
當聽到楊笑笑母子出城的消息后,趙攔江將金刀收起,站起身來。
書劍山的事,尚未了結。
而今夜將會是人間最難熬的一夜。
妻子已出城,他在京城了無牽掛,他決定要幫蕭金衍,來結束這一切。
正要出門,忽然聽到門外車馬聲起。
原先安排的監視之人,紛紛離開了院子,取而代之的,是宮中的赤騎軍以及禁軍。原先陛下親隨太監高遠喪命于爆炸之中,前來傳旨的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張不全,奉內閣及軍方大臣之命,迎趙攔江入宮。
趙攔江推門而出。
所有人都跪倒在地。
“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攔江冷不丁被這情景嚇到,驚道,“這是何意?”
張公公道,“奴才前來迎陛下入宮。”
趙攔江道,“搞錯了吧?”
“奴才也是奉命行事,陛下若有疑惑,可入宮后與章閣老、薛王爺再議。”
趙攔江記起上午薛懷跟他說的一番話,想到了一個可能,他決定前去弄個明白,“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