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不知道了,這畫是東湖附近那戶人家的下人讓我幫忙送來,總不會是下人畫的吧。”
“那當然不可能,這畫工下人哪畫得出來。”
一幅雀上枝頭,一幅碩果累累,形和色都沒得說,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道作畫的人是怎么畫的,能讓鳥雀和果子靈巧異常,躍然紙上,畫法獨特與市面上常見的不同。
不再追究畫是誰畫的,老板放下畫紙“林秀才的表妹,這畫那家下人可說售價幾何”
“我雖然不知道畫畫的人具體是誰,但聽那老伯的意思,作畫的人是在這地閑得無聊,做幾幅畫試試水,希望有意趣相投的知己欣賞。”
晚玉表情輕松地笑了笑,“說是為了找知己,不是因為缺銀子賺銀子,名章印的不是常用的,而是另取的字號,店老板你看著收就行,不過可別太便宜了,他可承諾了我二十文跑腿費。”
“你的跑腿費自然少不了。”
老板回了一聲,人沒因為晚玉的話輕松,反倒是為難了起來。
有一個心里價位還好,這種不說價格的,他的收價少了就是得罪人。
都說是懂畫的知己了,只吝嗇給幾兩銀子的那叫什么知己。
猶豫了半晌,等到晚玉重新上牛車,原本身上揣著的兩張畫變成了二十兩訂金。
原本她的想法也就是畫賣個二十兩就差不多,但這個書坊明顯比她想的有門路。
想到她走時,老板給她各種交代,讓她好好給賣的畫的家人說,說什么裝裱的費用,還有尋賣家要功夫,話里話外都怕讓作畫人覺得他怠慢。
明顯是理智不信這畫是貴人畫的,但腦子又幻想畫著畫的人極有身份。
對此她當然算他有眼光,她可不就是大大的貴人。
心滿意足地回住處把銀子放好,她拿著制筆的材料就去了湖邊。
同樣的時間時隔兩日再看到瞎少爺,別的不說,晚玉還挺佩服他的自律,每日都能在同樣的時間出來散散步,也不說怕再遇到她就不來了。
“這兩日沒聽到我的聲音,你有沒有懊惱上次對我說話說得太重”
晚玉還沒走到尤鶴憬跟前,他就察覺到了是她又來了,本以為她會如之前一樣,一聲不吭地在他面前杵到他不耐煩才開口,沒想到她這次話倒是說的挺快。
尤鶴憬哼了聲“大放厥詞,我為何會因為你懊惱。”
她今日還會出現在這,只會讓他后悔他那日說的話不夠重。
“為什么不會”晚玉都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往旁邊的亭子上一靠,眉梢懶散挑起道,“我一個如花似玉小姑娘,不介意你的臭脾氣跟你做朋友,你還對我那么兇,當然該夜里輾轉反側,懊惱說話不夠客氣,把我惹惱了再也不搭理你。”
“你若是知道你是個女子,就不該時常找我胡言亂語。”
尤鶴憬擰眉,他還真沒見過晚玉這般不知羞的女子,京城世家里那些大家閨秀就不說了,在邊疆時女子性子外放的也有,但沒有誰會專門湊到他跟前說話。
就是那些招攬生意的煙花女,看了他的臉色,也知情識趣地遠離他。
偏偏到了晚玉這里,他的脾氣就打了折扣,想到她可能是他哥派來的,他更覺厭煩,他哥為了留下他,這種蠢招也想得到。
他怎么可能為個女人破壞賭約提前取下遮眼的布條。
“不管是你是奉誰的命行事,想留下一命就快滾,我”
手指被握住又松開,正在說話的尤鶴憬臉上霎時布滿戾氣,只是感覺到手上的東西是什么之后愣了愣“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