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中仍是熱鬧。
謝昭寧笑道對謝明珊道“我參加倒也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便是你也要參加,但是你若輸于我了,籌數比我低,我就要你向明若沏茶認錯,你可同意”
謝明珊卻以為她是因激將法,昏了頭,才想參與。謝昭寧不學無術她們又不是不知道,她平日連馬都不曾騎過,也從不曾捶丸,她還能會擊鞠不成
且她答應是最好了,若不答應只能口頭笑她兩句。若是她答應了,還能看她在場上出盡洋相呢。
因此謝明珊冷笑道“要我沏茶認錯非得你取得頭彩不可”
謝昭寧沒有一絲猶豫,馬上道“一言為定。”
旁邊站著的謝明若聽著卻有些焦急,在旁輕輕地扯了扯謝昭寧的手。她知道昭寧姐姐是不擅擊鞠的,她怕昭寧姐姐是為了讓謝明珊向她道歉,才要參與。謝昭寧則對她笑了笑,以示安慰。
高雪鳶此刻也冷哼一聲“你還想得了頭彩,癡心妄想”
謝昭寧自然聽到了,看向高雪鳶笑道“那我若是真的得了頭彩,高家娘子如何”
高雪鳶討厭這些動來動去的事,她是不上場的,可是謝宛寧會上,而且就她知道,謝宛寧還會有個幫手呢。難不成,謝昭寧還能贏得過這兩人不成。
因此她毫不在意道“那你想如何”
謝昭寧笑道“方才與高家娘子初次會晤,娘子言語之間似有對我不滿。我雖出身西北,你們笑我粗鄙,亦知非禮勿言四個字。不想高家娘子受世家教養,竟也不知這等道理。我若得了頭彩,便要娘子給我沏茶認錯,如何”
高雪鳶臉色一紅,卻是氣的。她是平陽郡主的女兒,母親寵她入骨,平日甚是嬌慣,自然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了。沒曾想方才母親在的時候,謝昭寧不發作,如今卻是發作了起來,讓她在這么多人面前下不去臉。她現在只想看謝昭寧出丑,她說這樣的大話越多,不就越發的出丑嗎,因此冷笑“你真得了頭彩,那我便向你認錯。你要是沒得,便是你向我沏茶認錯”
謝昭寧也含笑應好。
高雪鳶雖并不覺得謝昭寧會取得頭彩,但為了能讓謝昭寧徹底難看,便看向旁邊的謝宛寧,道“宛寧,你是要參加的吧”
謝宛寧擊鞠的技藝,在她們這些世家女子當中也是最好的,上次高家的瓊華宴也辦了擊鞠會,謝宛寧贏得了頭彩,得了一枚金銜碧璽石的寶簪。
她又道“你的擊鞠是最好的,上次也贏了滿堂彩,若為了避你長姐不參加,我便不理會你了”
謝宛寧似乎猶豫了片刻,旁邊有個郎君便道“娘子有何好猶豫的,難道你不避她,她就能真的贏了頭彩嗎”
庭中又發出一陣笑聲。許多郎君都是見過謝宛寧擊鞠的,因此紛紛支持她參加。
在浪潮的聲音中,謝明若更怕了,臉色煞白。但是她側頭一看,昭寧姐姐還好生地站著,便努力地挺直了背脊,告訴自己不能怕。
謝宛寧才下定決心一般對堂祖母道“我與長姐姊妹和順,彩頭卻是不要緊的,既是為堂祖母獻壽,孫女便也愿意參與,希望能與祖母搏得幾分歡笑便是好了。”
謝宛寧說話最是八面玲瓏,余氏又是個極簡單和順的老太太,含笑點頭。又有幾個郎君也報名參與了,這才將人數湊齊。余氏笑瞇瞇道“好,你們都好,先下去吃了宴席,一會兒下午便去擊鞠場。尋常我都要勸你們多吃些,今日可不能吃太多了”
滿堂都是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