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寧走出均安堂,只見青塢臉色頗有些凝重,邊走邊與她低聲說,“昨夜郎君突然見了娘子,后又請了夫人過去,不知究竟發生了什么”
謝昭寧早讓紅螺在正堂,東院都安排了灑掃的人,若是這些人有什么動向,她第一個便能知道。
她想引這些人行動,暴露蹤跡,不過也想著,她們自然會著急,要對她也采取行動,這她也不怕。只要她想要的東西找到了,那么一切便能翻盤。
此時兩人剛走到錦繡堂的后門,卻見未亮的天色中,紫藤花架掩映的門楣下,有個女使的身影正在著急地踱步。
謝昭寧走近了一看,卻是有些吃驚。
是母親身邊的含霜
她只簡單穿了件粗布的短褙子,頭發上也并無飾物,宛若粗使丫頭打扮的模樣。神情好似十分焦急。
她走近后喊了一聲“含霜,你怎的在此處”
含霜看到她,眼眸驀然一亮,連忙走到她身前,匆匆地行了個禮道“娘子,奴婢有要事要稟,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能不能到里面去說話”
謝昭寧見四下并無人注意,立刻帶著含霜進去,撿著少人的路走,從后院進了冬暖閣之中,才問“究竟是何事”
含霜也并不耽誤,立刻道“娘子,您不知道,昨夜郎中查出當初,從明珊娘子袖中滾出的小玉瓶,是娘子所買。叫了娘子過來問話,可娘子卻當即便說,是您讓她買的。且還說還說是您意圖讓一娘子毀容,才有此行為
“郎君雖屏退了左右,但是奴婢們跟在夫人身后,也聽了這些話,當真是好生氣憤,奴婢們雖與娘子相處的時日不長,但是娘子您是都統大人教導出來的,絕無這般害人的心性,定是她來污了娘子的”
謝昭寧輕輕一笑,含霜含月當真是姜家教導出來的,對大舅舅家實在有好感,連帶著看她都是盲目地好,竟在這種時候,都這般相信她。
她知道謝芷寧她們會采取行動,果然如她料想的一般。藥的確是她對謝宛寧下的,她也并不后悔。可是真正在背后謀劃這件事的,想引她做惡事的是謝芷寧一人。她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如今她們卻來倒打一耙果然是真的令她惡心。她問道“父親可信了”
含霜頓了頓又說“郎君一開始不信,但是春景也跪下來說她看見了,郎君便信了七八成。現已經派人拿著那玉瓶去尋藥鋪了。奴婢們估量著,若是刻意陷害,定是早就將這些都設計好了。郎君已經生了大氣,說若最后真的查到是您所為,定是要將您禁足至出嫁的,到時候您便十分被動了”
謝昭寧嘴角輕扯,她們這次竟連春景也拉上了,看來的確是被她逼出了狠招。這便是正好,趁此機會,一舉除去。她問“那母親如何看”
含霜便繼續道“夫人一開始也是不信的,但是兩人都言辭鑿鑿,夫人便不得不信。不過夫人立刻向郎君求情,說即便是您所為,只要您在查清事實之前,向郎君請罪認錯了,便不禁足。郎君還是松了口風,說只禁足您一年。還叫我們在場之人都不能告訴您。”
說著含霜拉住謝昭寧的手,道“娘子,您快去找郎君吧眼下這局,您恐怕已是難以破解。您去找郎君說,去辯解一番。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說不定不禁足也是可以的”
原來含霜冒險來找她,是來勸她去找父親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