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寧聽了,卻笑著道“母親,沒關系的”
這次事情發生之時,姜氏沒有不信她,其實已是叫她心中感動了。
姜氏卻認真地道“不是如此,母親以后定是要好生教導你的。以前母親安排你學女工針黹,學琴棋書畫,你總是不愿意,母親也跟你賭氣,想著你若是不愿意我就不強求,這也是大大的不該。”她伸出手指搬著給她算起來,“這樣,如今歸風堂的課也停了。你便每日來找我,晨起學女工針黹,下午學琴棋書畫,晚上再隨我學打算盤就是你不愿意,母親這次也斷不會容許了”
謝昭寧斷斷是沒想到,事情竟這般發展,笑容微微一愣。還留在屋內的含霜和含月只是噗嗤地笑,心里卻是為大娘子感到高興的,如今這才算是,真正的和夫人說開了。
謝昭寧瞅了背后的含霜含月一眼,勉強笑道“母親,這安排會不會太緊了”
姜氏卻瞪她道“這如何算是緊,你差了旁的娘子們十多年呢,母親不抓緊些,你日后怎么和她們比去你要相信母親,定是不會讓你累著的。”
此時姜氏身后的含霜才笑著說“夫人,馬上就是浴佛節了呢。您再怎么想教好娘子,也先等過了浴佛節再說呢”
經含霜這般提醒,姜氏才覺得也是如此,看著自己送來的那些花團錦簇的頭面,又笑著拉她到那些頭面面前,讓她一一地看,道“罷了,等你先過了這個浴佛節再說。我看你近日打扮都太素凈了,你是謝家嫡長女,可不能這般素凈等浴佛節的時候,各大寺廟都要舉辦浴佛會,許多的娘子郎君是都要去的,你打扮得好看些,便能去參加了,說不定還能相看相看俊俏的郎君呢”
謝昭寧被姜氏拉著看頭面,澄金的色澤,溫潤的寶石。在姜氏細膩的手指間翻過,還在她的頭上、手上試著戴戴,看著姜氏溫和又明艷的笑容,不時與含霜、含月討論,她戴哪個比較好看,謝昭寧覺得眼眶濕潤,她微微地眨了眨。
原來這便是和母親相處的感覺,她似乎才終于感受到一些。
只是她看著槅扇外,大風漸起,不一會兒竟下起瓢潑大雨來,看來是要入夏了。
她心里輕輕嘆了一聲,今日雖除了謝芷寧,但還有未被牽連的謝宛寧,還有蔣姨娘,她恐怕也要回府了。家里如此多紛繁之事,更大的敵手還在后面,她也不能放松。她要好生地保護祖母和母親,今日洗清冤屈的事,也要讓祖母知道,她老人家知道了,病一定會好些的。
而此夜風雨飄搖,遠隔千里之外的錢塘,一個身姿秀美的少婦被兩名仆婦扶著上了船,身后是眾多的護院守著。她戴著帷幕,因此只能看到她一截瘦削而又弧線優美的下巴,伸出來搭在仆婦手上的手也是玉指纖纖,極是動人。
有人在雨幕中飛奔而來,雖然穿了蓑衣,但是臉上、手上也全是雨水。他跑近了,才喊道“娘子、娘子,是從邊疆來的信”
少婦便停下了身影,那人停下腳步,氣喘吁吁地從懷中掏出一封油紙包著的信,遞給少婦。
她接過來了,打開一看,卻是緩緩笑了,隨即低聲道“啟程吧,也該回汴京去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