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義回過頭,只見竟是謝宛寧來了。她身著一件簡單的霧藍色蜀綢長褙子,襯得身姿纖弱,臉上帶著清淺的笑意,手上竟還挽著一個小包袱。
謝承義也笑了笑“我還沒睡,如何算擾只是如此晚了,二妹妹怎的還沒睡”
謝宛寧款款走入,道“如今家里祖母、母親相繼病倒了,我心里記掛得很,想著抄佛經給祖母和母親祈福,微盡綿薄之力,也一直沒睡。又想著哥哥明日就要去右衛了,故做了一雙護膝給哥哥送來,這般哥哥騎馬的時候便可以戴著了”
說著將手臂上挽著的包袱解開,果然拿出一對做得極精致的護膝,上面還繡著四季平安的花樣,針腳也極漂亮,這配色還與她上次送自己的那斗篷是一樣的,當真盡心極了。
謝承義看著心里一軟,別的不說,二妹妹對自己當真是真心的好,不愧了兩人多年的兄妹情誼。
他道“二妹妹,你的女紅又有進益了,這月季花繡得跟真的一般你待我這般的好,日后若是想要哥哥為你做什么,盡管與哥哥說便是了”
謝宛寧聽了這般的話,就笑道“有哥哥這般的話,我便放心了。”說著輕輕嘆了一聲,“如今長姐在家中,是越來越受了母親重視了。妹妹總是擔心,倘若有一日長姐還是不喜妹妹,針對了妹妹,也沒有人護著我了。”
謝承義聽到她這般說,微微皺了眉。
以前他對昭寧自是有偏見的,覺得是她咄咄逼人,宛寧處處退讓。但這次與昭寧一起去外祖父家,親耳聽了她救大家的事跡,總覺得昭寧似乎并非那樣蠻橫不善之人。其實他以前并非故意針對昭寧,他也只是想家中妹妹們和睦相處罷了,他想了想道“妹妹不必擔憂,我瞧著,昭寧如今是已經改好了的。”
謝宛寧身后的女使紫鵑卻輕聲道“大郎君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謝宛寧卻急急地道“住嘴,你要說什么話”
紫鵑卻不滿道“本就是如此,娘子,您又何故要瞞。便說當日當日揭穿三娘子給馬下藥一事,您分明早就瞧見了,樊星樊月兩個女使早便埋伏于那里,事成之后,樊星樊月便回了大娘子身邊。足見那日之事,很是蹊蹺當日三娘子雖然承認了,是她在背后設計。可那男子是否是大娘子故意找來的,或是那男子要下藥之事,大娘子也是早便知道的,可是她當場并未說,不過是想看您和三娘子兩敗俱傷。大娘子這樣的心機,日后當真不會再對付您”
謝宛寧氣得斥她“都叫你不必說了,事情已經過去了,
三妹妹也說了此事是她所為,父親也懲罰了她。你又何必何必提起這件事,鬧得家宅不寧”
紫鵑不服道奴婢也沒有在老爺夫人面前說,不過您與大郎君這般關系,奴婢便是饒舌幾句,想來大郎君也不會說出去。只是想叫大郎君知道,大娘子的心性哪有這樣簡單aheiahei
3本作者聞檀提醒您明月曾照小重山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謝承義卻是錯愕了片刻,他突然想起,這事發生的那日。他雖在花廳待客,卻似乎的確看到了,樊星樊月二人朝著馬廄走去了。給馬下毒一事是謝芷寧所為,她已親口承認自然辯無可辯。可若此事是真,謝昭寧為何要提前叫樊星樊月去埋伏起來,難道她當真早知道下毒一事,卻沒有說,不過是想讓兩個妹妹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