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寧又笑了“先生救了我本就是事實,不管你是為他而救我,還是為別的,都是救了我啊”
沈先生聽她這般說,便道“可若是對方還有后手,你便在危險之中了。”
謝昭寧想了想,老實道“方才沒想這些,只是危機之下的反應。您這么一說,倒似乎真有幾分危險”
沈先生聽完她這話,竟又笑起來。這次之笑與往常不同,謝昭寧并不知有什么區別,但只覺得他現在笑得眉目舒朗,看她的目光也溫和許多。
謝昭寧有些驚于自己下意識的反應,難道先生以前看她并不溫和嗎
不遠處樓閣的暗中,幾個身著玄色短衣的人將一個粗衣之人按住,那粗衣之人腰部中了一只竹箭,地上還散落了一些箭頭。方才那縷銀光,正是他們按住人時,落下的箭頭上閃過的光,不想竟叫那姑娘察覺了。其中一個留短胡須的玄色短衣之人將那粗衣之人的蒙面扯下,只見他滿臉陰騭,高鼻深目,五官與中原之人略有不同,那短胡須之人便道“應是最后一個了,君上殫精竭慮,終于將這
幫西夏殘部打盡了”
說罷后,下手重重地一拳╳╳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生生將此人的兩腿打折。那人立刻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額頭頓布密汗,卻因被堵住嘴,并不能叫出聲來。
不遠處小院中的沈先生略抬頭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過了約一炷香,謝昭寧再聽不到外面的動靜了,才松了口氣,對沈先生道“那些人大概已經走了,我也有要事要去做,先生還是先回大相國寺去吧。我還是那句話,缺什么東西便問葛掌柜要,你千萬莫要再到此處來了”
沈先生卻看了看高升的日頭,緩緩問道“你來此,究竟有什么要事,可能告訴我”
昭寧自然是要去給母親找藥了,但她也沒料到,會被這樣一群人打斷。想來葛掌柜他們應正在心急如焚的找自己,眼下沒有危險了,昭寧也想回去了,一方面不叫他們擔心,一方面她也想去看看那藥是真是假。
不同于一開始聽到有藥的消息時,心里極致的高興,現在昭寧冷靜下來,卻又覺得那藥是真的可能性并不大。因為方才,她突然想起了顧思鶴跟她說過的話,他讓她不必在此地找藥。
顧思鶴這般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亦或許,他自己便知道那藥在什么地方,只是不便告訴她罷了。那她這次高興,本就是不應該的。
她道“此事極難,我便是說了,先生也是束手無策的,聽了徒增感傷,還是不必說了。”
沈先生頓了頓,微笑道“你說說看呢或許我能幫上忙也不一定。”
謝昭寧輕輕嘆了一聲,便簡略幾句話將母親的情況道明了,以及她究竟在找何種難找之藥。說完她道“先生已知我是謝家大娘子,集我家藥行之力,都不能找出這瓶流落了民間的藥來,更何況旁人。我家掌柜剛有了這藥的消息,我便想親自來看看真假,只不過現在想來,這般大海撈針,恐怕此藥不真,但我亦是不會放棄的。”
此時外頭仍是陽光燦燦,映照著她明亮的眼眸,竟有種極堅韌之感。仿佛無論什么風雨,她都是百折不撓的。
沈先生聽到此,就笑了笑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此事不必太過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