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源柊月回答得很快。
驕傲一點都稱不上罪過,這個人先有睥睨眾生的實力,再有驕傲到令人討厭的脾氣,一切如此順理成章。
“實力足夠的情況下,傲慢是理所當然吧。”
“那么到底是為什么”
“哦。”源柊月冷酷道,“我仇富。”
“”五條悟眼睛緩緩瞪大,“就因為這個”
在對方發飆前,源柊月連忙補
充“我現在已經對你改觀了,因為你愿意莫名其妙給我錢,所以你成功升級,不像以前那樣討人厭了。”
五條悟認為有錢算是他與生俱來的優點,和六眼一樣,因而聽到堪稱離譜的改觀理由,沒什么障礙地欣然接受。
他問好吧。現在升級成什么了”
源柊月“升級成at了。”
“那也算升級嗎都從人變成提款機器了”
“血肉苦弱,機械飛升,沒聽說過嗎”
“這也能飛”
太離譜了。五條悟不爽至極,嘟嘟囔囔著狡詐的小橘子、真是視財如命。
他清楚,關于討厭他的原因,源柊月依然沒有說實話。可仔細觀察對方的表情,他說的也不是假話,也就是說,他確實坦誠了很少的一部分。
這一發現令五條悟稍顯滿意了些。
他很突然地問“你覺得宮內的案子是誰做的”
“不清楚,也許是她的仇人。”源柊月說。
“我以為你什么都能猜到。”
源柊月注視著他,了然“那我猜你知道是誰干的。”
五條悟無聲笑了。
他輕輕俯身,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擠壓到只剩下一只手掌的距離,他身上的氣味一如他蒼茫的白發,冬日清晨般鮮明、凜冽。
“如果。”五條悟頓了頓,將聲量壓在他與他之間,嘴唇開合,依然在笑,“如果我說,我覺得殺死她的人,是一名咒術師呢”
讓人捉摸不透,他說的是真話假話。
源柊月“證據呢。”
“沒有證據。”五條悟說,“被人為殺死了,咒靈恰好路過破壞了尸體,有這么巧的事情嗎所以直接大膽推測,會不會是她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秘密,被某個老橘子滅口了,再偽裝成為咒靈所害的樣子呢”
這思路躍遷得有些匪夷所思,他也不指望能被源柊月理解,對方剛加入咒術界,連御三家的三個姓氏記不清楚,最熟悉的是五條,更別說厘清那些盤根錯雜的關系。
大概會被當成陰謀論,他也習慣了,不被理解是他生活的常態,說出來只是覺得好玩。
在所有人只看到謎面的時候,五條悟先一步窺破迷霧之下的謎底,他答案大大方方放到他們面前,他們并不覺得欣喜若狂,第一反應往往是不信任。
要問他是怎么發現的,有什么證據,請條分縷析的證明過程,他拿不出這樣的過程,一眼看到答案,怎么去編造一個子虛烏有的過程
都不重要,反正到最后,他總是對的。
習慣不被理解,也就不再做多余的要求,領先的人,總得容許別人跟不上他的腳步。
沉默蔓延開來,五條悟想轉移話題了,他決定和他談談他新買的游戲。
然而,在他開口前,源柊月盯著他的眼睛,很鄭重地點頭“我相信。”
“你相信”
他重復了一遍。
哪怕完全沒有和那些人接觸過
“嗯。”源柊月說。
很輕的一聲,根本不需要多余的注解,像一滴露水砸在葉片上,輕而易舉地壓彎莖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