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似懂非懂地點頭。
這小孩目前還不清楚他的生得術式是多么珍貴,經常被灌輸你的術式很罕見要藏好了的概念,可在他身邊的術師們都擁有著難遇的頂級才能,又處于體術、精力的巔峰期,由此一來,他也不認為自己有任何強大之處。
也是這一點先天習得、后天培養的謙遜,讓禪院直哉沒去深究堂哥兒子的術式。
不聲不響,不爭不搶,一個木訥的小男孩。在禪院直哉的認知里,如果這孩子是十影,應該驕傲到立刻昭告天下才對,才不會天天在院子里寫作業、收拾家務、修建花草。
誰能想得到呢六眼親自刷過墻裝窗戶,十影就能逃掉嗎在小源的院子里,無論出身地位實力,一致享有平等勞動權。
伏黑惠猶豫地問“禪院家是怎么樣的”
名義上的堂叔,禪院直哉對他的態度,可以說是極其惡劣。但到底是小孩子,還對血緣有著莫名其妙的期待。
“垃圾堆罷了。”源柊月對他說,“我們不帶他們玩。”
然而,垃圾堆非得找他麻煩。
第二天,藤野校長讓夜蛾把他請到辦公室,先恭敬地親自斟上一壺熱茶,倒好茶、放好水果,才慢悠悠地開口“最近在高專學習生活得怎么樣有沒有不習慣的地方”
“打住。”源柊月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別搞鋪墊,直接說。”
藤野校長清了清嗓子“是這樣的,你也清楚”
源柊月“禪院家準備拿我開刀,派你來給我個下馬威是吧”
藤野校長“。”
“他們抓到的我的把柄是哪些”源柊月好奇地問,“我對自己的術式情報有所隱瞞,任務報告弄虛作假,支出流水過大不符合貧困生補助申領要求,缺失誠信;星漿體替代藥物成分可疑、制作過程成謎,需要總監會介入監管,防止我動手腳以及,疑似在院子里藏了危險物品”
一通輸出,把藤野校長的臺詞搶完了,他訕訕地說“和你說的差不多呃,但也沒有那么多”
不是,怎么會有人對自
己可能被人揪住攻訐的過失之處如數家珍,又完全不去修正
既然一清二楚,直接改掉不就行了嗎
完全看不透這人怎么想,像是故意送上把柄給人拿捏似的。
“這里面是污點證據的復印件。”藤野校長低眉順眼地遞上一個文件袋,“中間一定有些誤會,真心不希望源君和禪院家傷了和氣,在未來的咒術師生涯中,和禪院家的接觸,想必是無法避免的一環,如果源君有意解開誤會”
“看來你還承擔了說客的作用。”源柊月驚異地看了他一眼,“承蒙禪院家抬愛了,到這個地步也沒完全放棄拉攏我嗎至于交換條件,是不是親口給禪院直哉鞠躬道歉之類的”
藤野校長“”
他嚴重懷疑源柊月的術式其實是讀心術。
源柊月打開文件袋,信手翻了一遍,極其迅速,瞥一下便直接看向下一頁,嘴角嗔著點隨性的笑意,仿佛這些紙張上面印刷的控訴內容與他完全無關。
他翻完,把復印件裝回去,線繩一圈圈繞好,意興闌珊地往桌上一丟“好了,拿回去吧。”
藤野校長在他身后欲言又止,似乎想說兩句,又怕貿然出言惹他發怒。
而源柊月徑直離開校長室,朝著訓練場走去。
沒走出去多久,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他面前。
“嗤。”禪院直哉抱著手臂,腳步慢下來,“怎么一個人失魂落魄的”
源柊月無視他,徑直往前走,沒分半點余光給這個人。
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幾步追上,攔到他面前。
“怎么不說話,知道怕了”他上下打量源柊月,語氣中的輕蔑有如實質,“擔心你那院子被拆掉,著急去找五條悟幫忙”
源柊月誠懇提醒“你擋路了,讓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