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居然發生了。
“兩、兩面宿儺”
藤原校長驚恐地瞪大眼睛,剩下半句,湮沒在身后巨大的爆炸聲中。
“詛咒之王復活了”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兩面宿儺頂著與他一模一樣的臉,正對著懸浮在空中。
令大地震動,令所有人聞之喪膽的交手動靜,不過是雙方小打小鬧的互相試探,身上并未增添半分疤痕,呼吸節奏都沒亂。
“熱身結束。”
兩面宿儺說。
“是時候動點真格了。”
他雙手相貼,口中似乎快速吟唱了幾句,掌縫間猝然燃起火光。
跳動著的、黑紅色的火焰,連帶著周遭的空氣一同升溫,遠遠看著便有被灼傷的錯覺。
兩面宿儺將這一炳火拉成一張弓,伸
出手,并指對準源柊月所在的方向,整條胳膊變成了箭矢,他合上一只眼。
“開。”
火焰之箭,燃燒著熊熊的殺戮之力,如同神話中一擊必中的箭矢,向著源柊月射去
這一擊的強度,遠勝于漏瑚的蓋棺鐵圍山。
火光的灼熱氣浪,引得方圓百米樹木無風自燃,森林變成了火焰的海洋。
而源柊月在黑火之中,慢吞吞走了出來,腳邊的火舌躍躍欲試地想要吞噬他,被他一腳踩滅。
他似乎毫發無傷,只是頭發亂了點。
下一秒,忽然栽倒,單手撐地,哇得一下吐出一口血。
咒靈之血,也是刺目的猩紅色。
“只有這種程度么”兩面宿儺輕飄飄地說,“大放厥詞,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接下我的一擊就狼狽成這個樣子。”
“源柊月,無論重來多少次,都沒有用。”
過往的記憶在眼前閃過,蘇醒,殺人,毀滅一切,如同宰殺牲畜的屠宰場流水線一般,一個個宰殺咒術師,將涉谷變成他的游樂園,接著像千年前一樣,讓兩面宿儺的名字在這片土地上如雷貫耳,人人聞之色變。
贏得太多太容易,也是沒勁。
倒是這個叫源柊月的家伙,能為他一些樂趣。
一個十分弱小的人類。
某一回,受五條悟詛咒,變成咒靈。
又有什么用呢
以詛咒之王的力量為尺度衡量,二者并無區別,在宿儺的記憶里,他消滅過作為咒靈的源柊月。
唯一稍微有點意思的,是他那能夠讓世界重啟的特殊能力。
蟲豸的垂死掙扎,倒退時間讓相同的故事重演,對咒術師來說是悲劇,對兩面宿儺而言,是乏味而重復的勝利。
兩面宿儺有些好奇,這個人究竟要什么時候才會認識到雙方差距如同天塹。
才能與力量的差異永遠存在,天生的強者漫步群星,而弱者用盡一生的努力也爬不到天才的,等源柊月努力到磨滅一切僥幸,絕望地停下腳步,發現所作所為皆是徒勞,他會如何哀慟,絕望地痛哭
那一幕,一定很有趣。
“雖然是比之前強一些,但你不會覺得,你這次能贏吧。哪怕是咒靈狀態的你,我也殺過一次。”
兩面宿儺嗤笑道“還不如讓六眼過來,還能多拖一會。我讓你們如愿以償,做一對亡命鴛鴦。”
“半場開香檳,是你們咒靈的習俗么。”源柊月艱難地支起身,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慘淡,“喜歡說廢話就多說幾句,今天以后可沒機會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