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兩面宿儺頗為玩味地說,“那就期待你給我帶來更多的驚喜,說起來”
之前的若干次交手,先前的每一次輪回的記憶,以及剛才那一箭擊中的開,讓他逐漸確定了一件事。
“你還沒有領悟領域。”兩面宿儺說,“又或者,你的領域無法對我造
成傷害,或是在我的攻勢下保護自己。”
某種程度上,他沒說錯。
源柊月坦蕩道“嗯,被你發現了,我確實不會領域展開。”
兩面宿儺嗤笑“那你還來送死,是求死成癮了么”
源柊月“就當是這樣吧。”
兩面宿儺氣定神閑,認定這場戰役的結果,會與以前的每次一樣,他大獲全勝,對面慘敗,然后一切重新開始。
而在那之前,他不介意和對方多聊幾句,以解答心中疑惑。
“你倒溯時間的能力,從何而來”
“天與咒縛,生來就有。”
“是五條悟詛咒了你。”兩面宿儺津津有味地說,“他為什么要這樣做,是因為他愛你么”
和詛咒之王交手時,忽然歇火,一轉風向討論愛的哲理,某種程度上來說,有些荒謬了。
“你很缺愛么”源柊月冷冷反問,轉身看向不遠處山頂,“我是沒辦法給你,那邊就有一個愛你愛得死去活來的,去找他談談吧,會收獲更多。”
山頂之上,里梅站立的姿態如同一具人偶,遙遙地守望著戰場。
兩面宿儺漫不經心道“里梅對我忠誠,但那不一樣。”
“閑聊時間也差不多了,結束這一切吧,等你死了,我會像之前每次一樣,把聒噪的咒術師們一個個殺掉”
他的食指和中指貼在一起,手腕邊的兩圈深黑色咒文無比注目,像鮮明的警戒線。
源柊月知道他即將展開領域,詛咒之王的領域,令人膽寒。
而這瞬間,他居然在走神。
沿著對方的話題,無端回憶他被詛咒為咒靈的那一天。
他的很多記憶模糊了,以為是在一次次輪回中丟失封存,隔了一層毛玻璃似的朦朧不清,但試圖觸碰那份回憶時,依舊像電影畫面般一幀幀放映,歷歷在目。
是他設計了自己的死,死于特級咒靈之手,倒在一片血泊中,后背冰涼,渾身沒有一個地方不疼。
五條悟趕來時,已經來不及了,他在他身邊蹲下,握住他的手掌最強咒術師的手,比他這個將死之人抖得更厲害,一個滾燙,一個冰涼。
二十九歲的最強,維持著巔峰實力數十年,期間經歷過無數同伴之死,殺死的咒靈尸骨堆積成山。
這一刻,聲音居然在顫抖。
還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恨自己的眼睛能看太多,腦袋又恰到好處的聰明,以至于他無比清楚源柊月是故意的,他設計自己的死,設計他的出現,連趕來的時間都掐得如此精準。
五條悟說,為什么。
壞心眼的小源同學,看似對誰都淡漠,實則對誰都存一點善意,有一點好心。
哪怕是夏油杰這種惡劣不堪的人渣,他也能選擇性遺忘他的過錯,每當談起,只念他的好,回憶一些不痛不癢的捉弄。
可他留給五條悟的,是要他眼睜睜地看他一點點死去,直到闔上
眼睛、閉了氣,再將他詛咒成非人的怪物,以最難堪的姿態茍活于世。
小源同學。他的小源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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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源同學啊。為什么。
這信手拈來、誰都能享用的一點好心,為什么唯獨不愿意分享給你最愛的人。
你就那么恨我。五條悟勾了勾唇,自嘲而慘淡地笑了,以一種挺直脊背的昂首姿態低下頭,嗯,好,既然如此,如你所愿。
那個灰敗的、勉強的笑容,一眼望進源柊月的心里,他的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