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金葉的小海兔被三個數據包揣成糖葫蘆形狀,他勉強從躺著的姿勢把自己立起來,用力一個吞咽,終于重新變得柔軟起來。
世界樹最近非常非常開心
沒有什么離譜的要求,他也不需要加班整理數據,那個老拉著一張臉的壞老頭也沒有過來罵他這幸福無邊的場景中,也就缺一個他爹了。
世界樹又摸出了三個數據包,準備重復之前的吃包包動作。突然,他頭上的其中一片金葉突然立了起來,開始左右開弓打他的屁股,把他攆得到處亂爬。
這是他設定的特別關注的鈴聲,因為特別關注的對象是爹,為了避免自己錯過消息,所以設定了非常強而有力的鈴聲版本,就是好像有點過于強有力了。
等下,爹
世界樹捂著屁股,瞬間支棱起來。他急急忙忙開始查自己的消息欄,還不忘開個屏蔽防止被人偷窺,顯示出某種粗枝大葉之余的一脈相傳的謹慎。
消息欄里靜靜躺著一條轉賬消息。
他又收到零花錢了
這次的轉賬金額似乎非常小,只有四位數,可世界樹才不會嫌小。這筆轉賬才被他叼在嘴里,準備在程序里挖洞藏起來,居然又有一筆轉賬到了,接著又是一筆。
全是四位數,全是爹轉來的
簡直像是小狗突然有了滿地骨頭,世界樹一時都不知道該往哪里藏。轉賬還在源源不斷地到來,最初的迷惑之后,世界樹逐漸意識到什么。
這些要么三位數,要么四位數的轉賬,好像是
密碼
發現這件事之后,世界樹反而更加興奮了,他完全把這當成了一個小游戲,摩葉子擦肚皮地準備破譯。
爹知道很多密碼,他也知道很多密碼,他喜歡玩這個
世界樹趴在那個圓臺上,寫寫畫畫破譯了半天,待他終于解讀出這些數字中攜帶的消息后,這只團得圓圓的小海兔有些愣住。
爹給他的,是一個請求。
崽,幫我找下我的身體。
世界樹是知道人類的構造的,爹的身體,不應該是自己拿著啊不是,自己穿著啊也不是,總之,爹應該跟身體在一起才對,怎么要他幫忙找呢
世界樹撓頭思考了很久,輻射到周圍的觸角送回一些監控畫面,他發現杜子初正帶著一名陌生人向他而來。小海兔一驚,立刻把爹相關的所有消息全攏起來,塞進肚皮底下藏好,裝作一副很忙碌的樣子,開始在圓臺上上下下爬來爬去。
在安置世界樹的暗室下,電梯正在緩緩上行。
那些金葉依舊在兩側款款搖擺,偶爾伸長,卻遠沒有面對杜子初之時的趾高氣昂,而是顯得格外恭順。
這些柔枝恭敬對待的對象自然不是杜子初,緩緩上行的電梯中,杜子初實在不能不把視線暗暗投向站在前方的那個人。
第一次,他甚至想用“華美”一詞來形容一位男性。
歷經數日,維德弗尼爾已經完全借助吃回扣重塑了自己的軀體,不再只是一團只有眼睛的朦朧煙霧。
星象法袍加身,獨屬于妖精審美的順直線條與素凈顏色,令這套華麗的服飾呈現出某種過度嚴整的冰冷。
那人左耳懸著一枚金色耳墜,依稀是枝繁葉茂的世界樹形狀,而在右邊眼下,則點綴一枚下墜之星的花紋。半長銀發被規矩地挽起,落在肩頭,淺金的菱形瞳孔,則為這一切外在,覆上一層感情淡漠的銳色。
四片蜉蝣般的銀色飛翼掩在法袍下,若隱若現,昭示其異族的身份。
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