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熙沖他點頭“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哥哥”
少年擰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這才松口“那好吧,那我和妹妹一起過去解釋。”
說著他小小聲道“萬一他們打你,我給你擋著。”
陳熙想說不用,但一想解釋多了他也不會聽,便道“謝謝哥哥”
少年開心了,挺起胸膛一臉驕傲“不客氣。”
但等出了門,他立馬就收了小,雖然有些怕,還是壯著膽子把妹妹護在身后。
陳熙一出來,院子里一聲接一聲的罵聲,頓時停了一瞬。
眾人看著包頭布還滲著血,臉色慘白的陳熙,一時間有些罵不出口。
陳熙走到眾人面前,直接一躬到底。
護在她身旁的哥哥,看她這樣,也學著她的樣子,一躬到底。
陳熙看了眼身旁的人,因為穿書成工具人對照組的郁悶心情緩和了些。
她保持著躬身道歉的姿勢,大聲道“這件事因我而起,爹娘就是太疼我,所以才會做出退婚的決定,辱沒了坪山村的名聲,都是我的錯,各位叔伯爺爺要罵就罵我吧,不關我爹娘的事。”
罵一個病的搖搖晃晃的小姑娘,村里眾人,一時間有些開不了口。
但就這么算了,也不能夠。
其中一個年輕些壓不住火的大漢高聲道“熙丫頭,別怪叔說話難聽,你爹娘這事辦的太差勁了這讓我們以后怎么在其他村子面前抬頭人家一說起咱們村,就是你家趁人落難,退婚撇清關系,你也出去打聽打聽,十里八鄉,哪個村子做出這種沒臉沒皮的事來你們這是給咱們村抹黑”
退婚這事,怎么說,在別人眼里,都是他們陳家的不是。
陳熙也沒多解釋,直接一口應下來。
“是,”她依然躬著身子“這事,是我家錯了,但跟我爹娘沒關系,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央求我爹娘去陸家退婚的,你們要罵就罵我吧,打我也行,我不狡辯。”
婚已經退了,她的名聲也毀個差不多了,不如她一個人全擔了,保住陳父陳母,以后就還能轉圜。
主要是,她是個現代人,對于自己的名聲,她其實并不在乎。
有沒有人提親,她就更不在乎了。
但陳父陳母不一樣,他們在意村里人對他們的評價和看法,逃不開世俗的目光。
被十里八鄉唾罵,對于土生土長在這片土地的陳父陳母來說,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她就不一樣了。
是以,說這話時,陳熙十分誠懇。
為了讓院里的村人都聽清楚,她還特意提高了嗓音。
在場所有人,包括陳父陳母都被她這話驚住。
一時間沒人開口。
此時,院子外,一個形銷骨立,正大步往陳家來的少年,聽到院子里傳出的,陳熙的嗓音,本就冷著的臉,登時更沉了幾分。
沒有人說話,陳熙想了想,大家肯定是聽進去了,她干脆又加了一句“或者叔伯們覺得怎么罰我能讓大家消氣,就怎么罰我吧,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我都認”
院子的村人面面相覷。
小孩子錯都認了,他們再追究,倒顯得他們做長輩得理不饒人,跟小孩子計較。
但這事也不能就這么揭過去啊。
還是剛剛開口的年輕大漢,正要說既然知道錯了,那就收回去之前的話,婚約照舊,這事就當沒發生,他們也不往外傳,免得被十里八鄉嘲笑他們坪山村不仁義。
但話還沒出口,就聽到誰喊了一聲
“陸家小子來了”
所有人嘩地轉頭,朝門口走進來的少年看去。
躬著腰正當眾認錯自我檢討的陳熙眉心動了動,陸家小子
就是原身那個才子未婚夫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周遭也越來越安靜,陳熙覺得有點奇怪。
主要是有點發毛。
哦,她還因為彎腰太久,腦供血不足,眼前開始發黑發暈。
于是,陳熙干脆直起了身。
剛暈乎乎站穩,就對上一雙冷沉如霜的眸子。
看著眼前面無血色,形銷骨立到風一吹就會散的病弱少年,陳熙眼角抽了下。
才子未婚夫,陸時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