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袍半遮半掩著陸寅深的身體,衣衫半褪,無法完全掩蓋住他的身材。
燈光照在他的身上,給他度了層瑩白色的流光,讓陸寅深看起來像塊等著人開采的羊脂玉。
嚴翌低眸,視線落在正緊密貼著自己的男人,眼瞳細細描繪著他身體的每一個細節。
目光比先前浴池水溫都要來的炙熱。
掌心下落,移到最后幸存的那顆紐扣,黑眸晦澀,攜著體溫的手心貼著他的皮膚。
冰涼肌膚變得有些許滾燙,不知是浴池水溫還殘留了作用,還是他的吻讓陸寅深心跳太過激烈洶涌,從而讓他的皮膚泛起了熱意,體溫越發熱烈。
嚴翌手指用力,道:"叔叔,我幫你脫,好嗎"
嘴上禮貌地問話,手已經探向他的睡袍,指腹解著鎖扣,與肌膚相貼,陸寅深沒有阻止。
只用自己這雙勾著瀲滟春色的眼睛看他。
嚴翌眉眼很乖,手下也沒有多余的動作,將所有被鎖眼束縛的紐扣解救出來后,手就規矩地疊在被上。
睡袍滑落,肩頭與腰線已經變得清晰可見,卻遠遠沒有鎖骨處的吻痕來得奪目。
嚴翌抬眸,與他對視,臥室很安靜,沒有其他動靜。
只能聽見心臟跳動所制造出的喧鬧。
夜色越來越暗了,嚴翌將被子拉上,蓋住陸寅深身上這些痕跡:"叔叔睡吧,很晚了。"
陸寅深意味不明地低聲笑了下,沒接著多說什么,只說道:"行。"
嚴翌躺下,身旁是具溫熱的身體,他沒覺得不自在,反而覺得手癢,很想摟過這人的腰,將他圈入懷中。
耳邊呼吸聲漸漸平穩,變得規律了起來,嚴翌閉著眼,專注地聽著,與隔著耳機聽不同,沒有虛幻感覺,讓他覺得很安心。
心思放松,頭腦不由得有些昏昏欲睡,即將徹底墜入睡夢的嚴翌,感覺到自己懷中闖入了人,像陸寅深睡后的無意識舉動。
嚴翌沒有睜眼,親昵自然地將手搭在他的腰上,口中安撫:"睡吧寶貝兒。"
陸寅深緩緩睜開雙眼,眸中一片清明,眼底翻滾著懨懨狠色,哪有絲毫睡意,紅唇微張,看著嚴翌無聲自語:"親愛的,還想和我演到什么時候。"
或許是察覺到懷中人輕微的動作,嚴翌下意識拍了拍他的背,想哄他好眠。
眼底狠意漸漸平息,陸寅深閉上雙眼,身體往嚴翌懷中靠的更近,貼著他的身體,鼻尖嗅到的是比那些衣服更濃烈真實的味道。
心中傷痕難消,記憶虛妄,陸寅深分辨不清自己是在現實還是仍然深陷于夢魘,可,縱使只是幻覺也不愿真放開他。
砍斷四肢或許可以讓他永遠都走不了,可他怎么就不忍心
嚴翌
你最好和我裝一輩子。
否則,我一定親手殺了你。
嚴翌不知自己四肢僥幸逃過一劫,抱著自己小叔叔睡得安穩,連夢都沒做。
一夜好眠。
嚴翌先醒了,他看著陸寅深的睡顏,內心軟成一片,低頭,吻了吻他的眉心。
小聲在他耳邊道:“早安,叔叔。”
嚴翌準備去做早餐,正輕輕掀開被角,就被人拉住衣角,陸寅深半夢半醒:“去哪”
正要離開的腳步停住,嚴翌解釋:“叔叔,我去廚房準備做早餐給你吃。”
衣角力道沒卸,陸寅深眉心微蹙:“不準去。”
他語氣十分強勢,嚴翌也不愿和他唱反調,重新躺在床上:"那叔叔準備什么時候吃早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