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向儀在陽臺干什么呢
不就是涮個拖把拖個陽臺,怎么哐啷哐啷的拖把還能摔了
隔著陽臺的磨砂玻璃門,宋澄實在想不通。
再想到溫向儀是個不碰家務的千金大小姐,真是越想越讓人放心不下。這換誰來能放心
宋澄不由擱下筆,走過去一
把拉開玻璃門。
“唰。”
她手扶著陽臺門框,探身,和一臉無辜的溫向儀四目相對。
宋澄頓了頓,目光下移,入眼滿地狼藉。
有一瞬間,她懷疑溫向儀的目的不是“打掃陽臺”,而是“想辦法毀了陽臺”,如此,才能讓眼前這個溫向儀和她認知里那個樣樣優異的溫向儀的形象對上。
溫向儀好似很懊惱,低聲說
“我不太擅長是不是吵到你了抱歉,你繼續做題吧,我會盡量小點聲把它收拾干凈的。”
唉。
宋澄握住溫向儀手里的拖把桿,溫向儀還不想撒手的樣子,她一帶勁就輕輕松松拿過來了
“你進去吧,我來。”
“不行,昨天就是你打掃的了。”
“快熄燈了。”
宋澄給了個無法抗拒的理由,也是事實。
等熄燈了就不能在床下活動了,要留著這滿地的水過夜,明早才是真的難收拾。
溫向儀被她說服了,終于放棄跟她爭著干活,撒開手走回房間。
宋澄瞧了眼,見她沒有再去拿別的清潔工具,不覺松了口氣。
她開始收拾舍友的爛攤子。
屋里開了空調,怕冷氣跑出來,陽臺門只留了條縫。
夜晚微燥的風里,溫向儀的聲音和冷氣一起,透過那條窄窄的縫隙傳過來,聽起來很清涼
“宋澄,你在做第13題嗎看你寫了2個公式。”
宋澄“還在想。”
她自尊心很強地沒跟舍友說她已經被難住了十多分鐘。要不是被溫向儀打斷,八成要對著它坐到熄燈。
現在才只是高一,難度沒那么大。主要是那天上課她被許齡喊走了,缺了課,等回來就聽不懂了。
等高二高三,學習上還不知道要怎么落后。一想到以后,說不著急都是假的,騙不了自己。
可再著急,做不出來就是做不出來。
反而從題目里脫身出來干干活,把陽臺收拾干干凈凈,宋澄心里舒服多了,連帶著熬干的腦子也潤了點,可以回去繼續熬了。
拉上身后的陽臺門,她走回宿舍,一抬頭就看到溫向儀坐在她的位置上。
溫向儀的坐姿并不像在課堂上那般規矩,隨意許多,雙腿伸直,將宋澄的草稿紙擱到腿上,信手寫著什么。
像是察覺宋澄走到近前,她抬頭,依舊沒有起身,只把草稿紙遞給宋澄,輕輕松松地合上了筆帽
“我列了下過程,沒有代數值,你看一下。這題是有點難度。”
最后那句“是有點難度”很體貼地照顧了宋澄的顏面,但宋澄看了看草稿紙上行云流水的字跡,再看了看她,總覺得剛剛那句話怎么聽怎么像是,“就這點難度”。
“”
宋澄捧著草稿紙哽了下,但她知道好歹,道謝語氣很真誠,“謝謝你,溫向儀。”
“你幫我干活需要我說謝謝嗎”
宋澄沒想到會被反問回來,有些困惑地搖了搖頭。
當然不用。
溫向儀不像她從前509的舍友,她沒有住過宿,更沒干過活,適應不了很正常,自己多照應一些是應該的。
溫向儀把她的筆擺在書旁,扭頭朝她一笑。
“那你也不用和我說謝謝。”
“謝謝”這個代表一筆勾銷的字眼,怎么能出現在她和宋澄之間。
再來一次,她要她們依舊糾纏不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