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七八歲的娃娃從外頭跑過來,路過草堂時七嘴八舌往里叫,“四哥四哥后頭河邊也有軍爺,不叫出去呢。”
許春和收了嬉皮笑臉,“你們這鎮子有什么古怪”
“我么知道”小二急得頓足,“誰知道為什么突然來這許多軍爺”
許春和站起來,“某這便去,看哪一營公差到此,問個清白。”按一按佩刀走了。
丁靈眼見小二一張臉由白轉青,撲哧一笑,“四哥怎么了”
“什么四哥”小二擺手,“可不敢,可不敢。”
“你們鎮上近來可有什么不尋常事”
“也沒有,就”小二道,“就是村上一個老婦人生急病沒了人吃五谷生百病,人沒了就沒了,好稀奇么”
丁靈一聽這事稀奇,“你是說為了一個死了的婦人圍鎮”
“說不得。”小二道,“半月前便有軍爺來,打聽老婦人是不是住在咱們鎮上,可不巧老太太往老家走親戚不在。誰知老太太一回來進門便生急病,三日都沒熬過就沒了,如今人已經死透,拿什么給他們”
“老婦人什么來歷”
小二一滯,“就是我們村上一個婆子。”
“你說的軍爺什么裝扮”
“穿白,佩一把彎刀”
丁靈心中一動。許春和急匆匆走進來,剛要說話,看一眼小二又搖頭,“姑娘,這事麻煩。”
丁靈便往外走,到草堂外頭才壓低聲音問,“哪一軍穿白佩彎刀”
“姑娘知道”
丁靈偏轉臉看他。
“是凈軍。”
凈軍,閹人組軍,拱衛皇庭不是軍隊統屬,不是她爺爺舊部,壓根沒有任何交情。不止如此,這些人除了那位“國之柱石”的九千歲老祖宗,只怕便連皇帝的話也不聽。
丁靈心中一個格登,“他們不是應該在中京為什么在這里”
“就是為了西冷江演武的事。”
“你是說”
“是。”許春和抿一抿唇,“應是伺候督軍來的。督軍雖是圣命,從來都是老祖宗指派,然后分派凈軍保衛欽差。”
馬蹄聲急急而來,馬上軍士一路走一路高聲叫,“雷公鎮諸人聽命,無論男女,無論老幼,無一例外,速往鎮口楓樹林集合雷公鎮諸人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