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繼余被她反應唬一跳,翻一個白眼道,“我能做什么帶去埋了你要怎的”
“你敢”
阮繼余撲哧一笑,解釋道,“你不是尋大夫么大夫都在鎮北祠堂,去那里才好看病。”
丁靈心中早有疑惑,一聽這話脫口問,“雷公鎮里是不是有疫病”
這一句話如同施了咒法,一眾凈軍齊齊僵在當場,半日沒一個人出聲。
丁靈看這情狀便知自己猜對關閉店鋪,夜間宵禁,把大夫集中拘在城北為的是分隔病人,減少村民流動,把疫病控制在北祠堂以內。
眼下看,效果極其一般。
簡直像做無用功,而這些人又不像做無用功的人
丁靈忽一時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鎮上怎么樣根本不重要,你們在外頭圍住雷公鎮,這里人出不去,疫病便不會傳去外頭這便是你們的目的”
阮繼余瞪她,“你胡說什么”
“我說得不對”
“把她一同帶走。”
這一聲不屬于在場任何一個人。丁靈循聲抬頭,街角又一支凈軍小隊,領先一人騎在馬上,披一領烏黑的斗篷,兜帽遮蔽面貌,看不清神情。來人身形瘦削,身姿筆挺,夜色中直如死神降臨。
阮繼余早跪在地上,“督軍。”
“押起來。”督軍道,“事了之前不要放她出去。”
“是。”
丁靈急叫,“督軍”
督軍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看著她。
丁靈心知方才嘴快惹來災禍,便想挽回,腦子里轉過十七八個念頭,沒一個用得上,眼看著督軍又要走,急道,“小女家人盡數病倒,若小女再被拘束,家中無人照料,只怕便活不成了,求大人憐憫”
督軍已經掉撥馬頭,聞言掉回來,久久道,“你家人”
“是。”眼前箭在弦上,只要猶豫片刻便是牢獄之災,丁靈一口咬死,“小女的孩子和和”
“你男人”
丁靈一滯,抬頭便見督軍冷冰冰地盯住自己,黑暗中男人的眼睛毒蛇一樣。
“怎么”督軍道,“不是家人么不認識了”
丁靈硬著頭皮道,“是。”
“你男人”那督軍仿佛笑了一聲,“你這愛好甚是別致啊”他說著話,目光從丁靈金碧輝煌的雀金斗篷慢吞吞移到昏在她腳邊的男人身上
不能說衣飾華貴吧,也只能說衣不蔽體,甚至沒有一雙完整的鞋。
這要真是她男人,小兩口閨房愛好確實有點別致。丁靈面皮一緊,“這不是家里不同意還沒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