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姜挽第一次提起夫妻一詞,好像在她心里,她一直沒有將自己當成侍妾,也沒有將蕭淮當成夫主,他們就是夫妻。
若是平常,蕭淮定要反駁一句我們不是夫妻,但此刻他卻沒有說話,只沉默接過姜挽手上的天燈,似乎是默認了姜挽的話。
總之,他沒張口反駁。
岸邊,姜挽從攤販處借了筆,迅速寫好了天燈上的字,她的字扭扭歪歪,但卻不難認,都是很尋常的祝愿,為夫君,為孩子。
“殿下要寫什么,怎么不讓我看”姜挽盯著蕭淮遮掩在身后的天燈,好奇問道。
“沒寫什么。”蕭淮走遠幾步,背對著姜挽,提筆在天燈上落字。
姜挽緩緩走近,探頭望去。
別是寫了什么再也不愿看見姜挽的話吧,所以才要背著她,不過以蕭淮的性子,要是真討厭她絕對會正面說出來,不會不給她看。
不一會,天燈燃起,緩緩升空。
姜挽沒看見蕭淮在天燈上寫了什么,其實也沒有探究到底的興致,不給看就不看吧,她也不是很好奇。
“榮華富貴,恩愛永駐,闔家安樂。”
這是姜挽在天燈上寫下的,很普通很尋常,大多數人都這樣寫的,但也很真實,很符合姜挽的性格。
此時氣氛美好柔和,姜挽偏頭靠近蕭淮耳邊,輕聲道“不如今夜,妾身”
“殿下殿下下官可算是尋到您了。”一位三十左右的男子跑過來,氣喘吁吁地向蕭淮作揖,“工部,工部出了事,官員們都在尚書省等著殿下呢,下官請殿下移步尚書省議事。”
兒女情長風花雪月自是不能與朝堂大事相比,蕭淮身為實權儲君,兼任尚書令一職,工部出事他自然要去。
姜挽沒說出口的邀請被噎在嘴里,只能忍住失落又故作大方地說“殿下自是以家國大事為主,妾身沒那么不懂事,殿下快去吧,不用管我的,我認路,可以自己一個人回去的。”
“嗯。”
蕭淮冷淡應了一聲,果然看見姜挽露出了更加委屈不滿的神情,他被逗笑,嘴邊掛起淡淡的笑意,伸手掐了一下姜挽的臉蛋。
還挺軟的。
看姜挽瞪圓了眼睛,蕭淮有些戀戀不舍地松手,囑咐道“莫要貪玩,逛夠了就快些回去。”
說罷,他喚來福案和隨行暗衛,讓他們跟在姜挽身后保護,然后就跟工部官員走了。
姜挽當然是要逛夠了才回去的,她不讓福案和暗衛緊跟著,都離得遠遠的,然后自己一個人走在最前面,拿著從福案身上搜羅來的銀子在各種鋪子里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