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廖堯否認后,那名男生竟然不顧考試紀律,當即破口挑釁他。
廖堯素來是個火藥桶子,一點就著,被人指著鼻子罵了哪里還忍得住,立刻就出拳教訓男生。
兩人有來有往地打了好幾個回合,才勉強被監考老師拉開。
作弊結果易查,因為紙團上寫的答題步驟根本不是本場考試的題目的步驟,其次紙團上的字體不能騙人,作弊與否顯而易見。
這事捅到汪主任那里,汪主任叫來兩人狠狠批評一頓,又請了家長,最后念及兩人互有拳腳,又念及廖堯平時成績不錯,便沒追究廖堯責任。但是男生陷害廖堯,意圖威脅他配合作弊之事是鐵板釘釘,必須處分。
本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沒想到被汪主任舊事重提。對于廖堯而言,處分他不怕,但是被打之事他死也不愿意說出去。
看他蔫了,汪主任清了清嗓子,對何老師說“何老師,我們走吧,想必廖同學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醫務室。
穿著白大褂的校醫看到廖沐先是驚了一瞬,再看到他背上臉色蒼白的女孩,更是震驚。
校醫吳錚二十多歲,入職思源中學那年,廖沐和廖堯剛讀高一。都是年輕小伙子,籃球場上總能撞見,一來二去,他們就成了球友。
“怎么回事”吳錚將兩人讓進來,指著旁邊簡易的病床說,“放那里。”
“吳哥,她腳扭了,你幫忙看看。”廖沐將莊檸的褲腿挽上去。
她的腳踝周圍一圈全都腫起來了,像是在纖細的小腿上鑲嵌了一個大饅頭。
只是輕輕將她的腿放在病床上,她就疼得下意識攥緊了床單。
“吳哥”廖沐的手立刻頓住,不敢再碰她的腿腳。
吳錚托起她的腳踝簡單地看了看,驚訝地問“小姑娘,你怎么崴成這樣”
莊檸疼得說不出話來,眼眶里不知不覺蓄起兩包眼淚。
廖沐替她回答“踢正步的時候崴的。”
“嚯,小姑娘有點天賦”吳錚一面調侃,一面把一次性的檢查工具一一打開。
沒曾想他的調侃根本沒人接話,于是扭頭朝廖沐看去,發現他眉頭緊鎖雙眼緊緊盯著病患的腳,看上去緊張極了。
什么情況
他怎么不記得廖沐對誰這么熱情這么關心
就連他那個親弟弟上學期打籃球時拉傷韌帶,被他送來醫務室,也沒見他這么緊張。
嚯,小姑娘就是不一樣。
吳錚“嘖”了一聲,對廖沐說“你先出去,你在這里小姑娘緊張、你緊張,就連我都被傳染緊張了,影響診斷。”
廖沐收回視線,擰眉問“很嚴重嗎”
吳錚“嚴不嚴重現在不知道,得檢查,不過你在這里”他朝莊檸努了努嘴,“不嚴重也該變嚴重了。”
此刻的莊檸臉上掛滿了眼淚珠子,她本來覺得自己很堅強很能忍,連匯報表演都忍下來了,區區檢查有什么怕的。可是真到醫務室了,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所有的感官在這間白色藍色相間的房子里被無限放大,本來已經疼到麻痹的神經再次恢復作用,綿綿不斷的將痛感傳遞到她的大腦。
剛剛廖沐在給她挽褲腳時,褲子布料只是輕輕劃過她的腳踝,她就疼得打哆嗦。后來校醫查看傷勢時,捏住她的腳踝,她再也忍不住了。
所有痛感在這一刻達到極致,所有情緒也在這一刻全部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