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她也被人調走呢”
見謝無鏡還不松口,織愉攀著他問,“難道宴上用棪木果酒很難有什么不好嗎”
“酒單上的酒需備有一定數量,乾元宗買不起那么多棪木果酒。”
織愉十分豪氣,“我已經買了,就當我請了。”
謝無鏡盯著她看。
織愉感覺他在審視自己。
她強裝鎮定,一臉要與那群臭老道爭口氣的模樣。
今晚沒泡那么晚,他早早把她送回房。
織愉在床上睡下,謝無鏡回他自己房。
他離開后,她睜開眼,踮著腳跑到門口偷聽外面的動靜。
她聽見謝無鏡問香梅她這兩日的情況。
果然,他起疑了。
而香梅一板一眼地將她做過的事復述
“昨日我同夫人說了南海公主協助大宴的事,夫人沒什么反應今早夫人喝了一壺棪木果酒后,就要我去把所有酒買下來,說是另有用處。”
她的好香梅,真是好香梅。
這么一說,就顯得她像是在賭氣才硬要去大宴上喝酒似的。
織愉憋著笑跑回床上休息。
之后謝無鏡沒說添不添酒,織愉也不方便追問。
但大宴當日一早,香梅說棪木果酒全被運到了乾元宗,織愉差點笑出聲。
大宴有早就備好的酒,這棪木果酒可以說是專門為她一人準備的。
她就知道,這點小事,謝無鏡是不會駁她的意的。
大宴從午時召開。
織愉選了一身焰熾金絲牡丹裙,配用羅羅鳥尾羽做成的赤孔雀金羽大氅。
發上是紅魄纏枝發冠,配霜織落霞色牡丹鎏金娟紗,有透色雨珠步搖點綴。
凡大宴,穿著打扮便應莊重。
這是她在凡界宮里養成的習慣。
即便是她母妃去世后,大宴時,皇后也不會過于苛扣她的衣裙首飾,不然丟的是皇室的臉。
她對著鏡子照了照,覺得耳垂上光禿禿的,若是有耳墜會更好看些。
不過她不喜歡自己身上有瑕疵,沒有耳洞,掛耳夾又嫌耳朵會痛。
她不想為了靈云界的大宴打耳洞,也不想耳朵痛,便這般隨謝無鏡前往乾元宗。
大宴因參宴弟子眾多,在做早課的大廣場上舉行。
眾弟子長老都已落座,就等仙尊來。
及近午時,眾人就見一道太師青玄金獸紋袍的身影,攜一道流霞般的倩影落于高位之上。
那道倩影坐定,依偎在仙尊身側,掃視眾人。
當真是秋波流轉,顧盼生輝。
她一身秾麗之色,大金大紅,卻絲毫沒有他們刻板印象里的俗艷。
反倒若燈下嬌花幻化成了美人,在如夢似幻里現世。
還是白天,就有人恍惚如醉了酒。
謝無鏡端起茶盞,輕碰在桌上。
清脆之聲驚得眾人連忙回神,低下頭去。
尤其是那些心性不定的弟子。
接下來就是由謝無鏡開頭打官腔。
人人都開始說場面話。
什么“能得仙尊庇護,實乃靈云界之大幸”啦,什么“仙尊不辭辛勞,我等甚是敬仰”啦。
和織愉以前在宮里,聽父皇與大臣說的那套相差無幾。
她全當耳旁風,專心吃宴上靈食。
突然有人夸贊“今年這酒靈氣充沛,實非凡品。鐘瑩仙子費心了。”
鐘瑩含笑頷首。
織愉愣了下,靠近桌上酒壺聞了聞,暗自訝異鐘瑩竟將大宴上的酒全部換成了棪木果酒。
不過換就換吧。
謝無鏡也喝了兩口,說明這酒沒問題。
織愉接著吃。
“往年辦大宴,掌門可沒鐘瑩公主這般細心體貼,知道用靈酒為諸位弟子補充靈力。”
孟樞對鐘瑩和藹地贊揚完,刻意用挑釁的眼神瞟了眼織愉。
看什么看,臭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