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般若自然不是真的找若薇做針線的,她就是來打探消息的,所以胡亂敷衍幾句,她就試探的問起“我怎么聽說靖海侯府的公子一大早從你們家出去的”
這話聽的有歧義,若薇解釋道“昨日他寫文章寫的太晚了,索性就在我們這里住下,總不能宵禁還出去吧。”
“也是。”容般若笑著。
打探完之后,容般若面子功夫都懶得做,又推說自己怕她娘說,拿著絡子回去了,若薇看她的背影忍不住搖頭。
中午,隔壁宋家送來半簍螃蟹來,馮氏決定留著等杜宏琛回來吃。
馮氏也在愁錢,現在到京里,家里無人來還好,一旦有人來消耗就大,她還想一年攢點錢也困難。
所以馮氏和女兒合計“咱們要不要做些什么賺錢我本錢不夠,又沒有什么做生意的貨源。我前兒聽她們幾位夫人閑聊,才知道她們有的有田產,有的有鋪頭,還有的就有做生意的分紅。”
“娘,您也別著急,如果是做生意,咱們小打小鬧若是虧了就更難了,京里的賃鋪子肯定也很貴。”若薇也不知道怎么辦,畢竟前世她也沒為錢操心過。
馮氏又道“是啊,我聽說隔壁宋家是靠癡錢過日子,她們家在臨安府有百間屋子放租,還買了上等良田,也難怪日子過的紅火。”
若薇點頭“做寓公倒也是真的穩妥,即便賺不到錢也有房子可以賣或者自住。”
馮氏贊許道“是啊,可惜我手里本不夠。”
若薇也在想原來主母們都要操持這些家業的,也難怪重視妝奩,如若沒有妝奩的女子在婆家很是難過。小有小的難處,大也有大的難處。
以前在長陽時,自家四口人,吃咸菜豆腐也能度日,現在爹有了身份,反而不能失了面子,昨兒人家侯府公子過來,娘還得準備的豐盛些,還有不少人情往來。
比如宋家送了半簍蟹來,自家就得還同等的回去,可是自家對這個蟹是可有可無的,還得被迫出同等份的。這樣,若薇也能理解馮氏的焦慮了。
不當家不知財米油鹽貴,她也只好和馮氏道“娘,過幾日您不是說要去銀樓打首飾,咱們不如在街上看看,看別人都做什么營生。”
馮氏笑道“好。”
其實她還想為女子攢一份殷實的嫁妝,看看隔壁宋家,如此看得起自家,以為自家也是名門望族,待自家和旁家不同。
可實際上自家家底子太薄了,又不足為外人道。
無論如何,杜家還不能鋪張,但凡主子仆人貼身所用,平日衣裳都是自己縫制,這就省了一大筆錢。沒有客人上門,自家依舊是三菜一湯,并不多用,這點連杜宏琛也沒意見。
過了幾日,馮氏帶著若薇上街去銀樓打首飾,馮氏打了一支鏤空紋包蜜蠟金梳加一對金耳墜耗費二十兩,又給女兒打了一對瓜鼠紋葫蘆耳環,去絹花鋪子買了兩樣粉色的紗堆花,至于蘅哥兒則一頂銀項圈就足夠了。
這些銀錢用起來心疼,又不得不打。
容家是在杜家人后腳進來的,容夫人隨口問了問,掌柜的就說了“那位夫人挑了半天,付錢倒是爽快,統共花了二十五兩。”
容般若聽到,悄悄和容梵音道“看來杜家窮酸的緊。”
容梵音若有所思,前世她見到的杜若薇,衣著光鮮亮麗,看起來是官家小姐的做派,人人都說她們杜家是名門出身,如今看來多半是因為杜宏琛是劉家的女婿才如此抬舉,實際上杜家還挺窮的。
比起馮氏而言,容夫人就大方多了,她這次是要帶家中姑娘們去丈夫的上峰家中祝壽,那可是戶部侍郎家,容夫人自然不能夠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