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拿了四兩重的兩對鴉青寶石給掌柜的制成戒指,這些是她家老太太的私房,另外容夫人給三位姐兒打頭面。
僅僅是容觀音一個人就打了赤金掐絲柳葉發箍,赤金西番花文金的項圈還有赤金鑲青金石的耳墜,金累絲嵌寶鑲玉牡丹鸞鳥紋的掩鬢,另外還有不少零碎,這樣隨意就二百兩了。
可這些在容梵音眼中,并不算什么,因為她出嫁時,容家給她的壓箱底銀子也不過五百兩,整個一幅嫁妝也不過值當一千兩,其余兩位姐姐的嫁妝都是她的數倍不止,所以她知曉自己的身份,等會兒即便容夫人跟她打的便宜,她也不該爭,事實上,她還希望長姐能出頭。
“娘,這次怎么打這么多”容般若也覺得娘這次出手其實闊綽,之前也并沒有如此。
容夫人笑道“你們以前還小,我也不便帶著你們出去,其實這又算得了什么。封探花的夫人那才是大手筆呢,她女兒今年及笄,打了一頂珠冠,耗費千兩呢。”
容家人都咋舌,也是,人家封家可是長公主家,自然多的是錢,更何況封夫人娘家還是宣平侯府。
馮氏和若薇自然不知道后續這些,她們過了半個月去取了首飾回家,這次杜宏琛笑道“可巧,靖海侯的妹子定親,正好下了帖子請我們過去,你們既然打了新首飾,就先去她家吧。”
哦這輩子繼母居然才嫁人,也不知曉嫁的是誰呢
馮氏就問起“說親的也不知是哪家”
“是個兵部的郎中,喪妻了,所以靖海侯府有意嫁妹子過去。”杜宏琛道。
馮氏不解“清清白白的女兒家怎么能嫁鰥夫呢”
“你這話說的,立馬就能做官夫人,聽說那兵部郎中前頭的正房只有一個女兒,又有什么不好。最重要的是,兵部郎中是正五品,如今卻只有二十五歲,算得上青年才俊啊。”杜宏琛倒是不覺得有什么。
若薇這才恍然大悟,爹前世也是二十七歲中的進士,前頭夫人只生了一個女兒,繼母出嫁時都十九歲了,也是個老姑娘了,所以這才一拍即合。
馮氏還是道“為何不嫁給同樣勛貴之家”
“勛貴子弟早已沉醉于富貴之鄉,多是紈绔子弟,上進的鳳毛麟角,只不過依賴父祖的虛名度日,實際上日子并不好過。更何況,本朝尊文抑武,一個二十五歲的五品官,仕途至少還有三十年,甚至位極人臣都是很有可能的。”杜宏琛對這些門兒清,也愈發覺得靖海侯的確眼光長遠。
父親的確很有眼光,若薇則跳脫出前世和繼母的恩怨,也回想起劉家的好處,的確,在自己死的那一年,劉寂已經是錦衣衛指揮同知了,伸手乾元帝信任,也算位極人臣了,劉家的爵位穩穩當當的。
原本娘倆準備好去宣平侯府的,現在卻要先去靖海侯府,馮氏又去找容夫人打聽靖海侯府的狀況,容夫人心里半是含酸半是羨慕。
她打了那么些首飾,還拿不到一張帖子,馮氏這樣什么都不懂的人居然能出入這么些地方。
但面子上,容夫人還得顧念著,不免介紹道“靖海侯和成國公府是兩兄弟,成國公為長,靖海侯為幼,如今靖海侯是成國公的侄子,膝下有六個兒子,嫡出的兩個兒子住在府中,其余都是庶出,早已搬出去。現下這位出嫁的劉家姑奶奶,名字叫水仙,倒是個金嬌玉嫩的侯府千金。”
其余多的,容夫人也并不是很了解。
馮氏也不是那種纏著人一直問的人,既然打聽了大概,再三謝過才回去。等她這一走,容夫人心情不大好。
容觀音不明白“娘,您緣何如此”
“隔壁那個杜翰林官都沒授,就很會鉆營,你瞧,杜家母女都能去靖海侯府了。你祖母總說要我同你說一門好親,可實際的還不是看你爹如何人家爹會做人,京兆杜氏對她們看重不說,靖海侯府和宣平侯府都請她們去呢。”容夫人撇嘴。
容觀音很理解祖母和母親,都想讓她們家更顯赫,所以總希望她高嫁,但是正如娘所說,還是得看爹的官位。
正如隔壁杜翰林,現在只是庶吉士,三年之后若是編修,就留在翰林院了,從此玉堂金門,自然前途大于爹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