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臉色陰沉下來,碎裂的花瓣緊握圈中,陰狠地瞪向那玄色身影收刃歸去的方向。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比起先前仇望舒花碎無聲,有過之而無不及。
“蠅營狗茍之事,若真是我們三人所為,我等自會直接承認。”
這時,江柳的話才剛說完。
江柳緩緩轉頭,迷茫地看著身旁的涿光。
發、發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呼吸稍頓,待到一切發生過后,才慢半拍地將看向他們。
“你出局了。”
狹長刃光在涿光指尖翻飛,她看也沒看慕容楚,只這樣說道。
涿光不曾多言,卻又已經用行動說明了所有。
我們武者要斬你花,何需暗中行事
光明正大的白刃相對,你同樣接不住。
慕容楚目光陰寒至極,仿佛這時才正視武道院這個平民出身的三席。
陰溝里翻船最叫人懊惱,更何況是被一個此前默默無聞的人如此明晃晃地打臉。
江柳深吸一口氣,也沒壓下臉上越發明顯的笑容。
她狠狠拍著涿光的肩膀,費了很大力氣才將“干得漂亮”這四個字咽下去,盯著涿光的眼神煥發著異樣的神采,仿佛重新認識了她這個人。
在爭流會開始前,江柳其實有些發愁。
他們武道院前三席,前日還是競爭對手,今日就已經上了同一條船。
可偏偏這兩位同硯一個賽一個的沉默寡言,桑昱之更是輕易不同人動手。
沒成想,涿光不鳴則已,一擊驚人,半點沒顧及慕容楚的顏面。
是個悶聲干大事的人,江柳如此想著,眼神順著涿光的側顏滑落到對方手中的兵刃上。
那是一根形狀略有些奇特的兵刃,約莫小臂長短,尖頭綻冷厲寒光,末尾稍鈍,器身有六道微微凸起的刃,向著尾端尖頭處收束而下,棱刃極長,只留下窄短的尾端供人握住,與棱刃之間沒有任何格擋。
得需用刃極其熟稔,如臂使指者,才能有自信用這種無格之刃。
涿光握著這柄怪異的尖刺,像極了握著一把劍。
她手中的刃器瞧著非劍非刀,亦非任何尋常兵刃,非要描述個形狀,倒像是六面有刃凸起的筆、長刺、發簪,又或是一支筷子
江柳被自己這種詭異的想法驚到了。
“這就是你沒在入學試煉中用的武器”江柳壓低了聲音問她。
涿光輕輕“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江柳這等武癡,對從前不曾見過的武器自是十分好奇,可眼下的情形不容她多問,只能按捺下來。
不遠處,帶領武道院學子前來的林初也看到了涿光手中這柄形狀特異的武器。
見到這柄細長無格的兵刃,林初微微一怔,仿佛想到什么一般,若有所思起來。
僵持的氛圍被一聲輕笑打破。
巫覡院那邊,一身朱紅深衣的男子竟是毫不顧忌慕容楚難看的臉色,笑得尤為放肆,譏諷之意呼之欲出。
朱紅色尋常人難以駕馭,可此人生了一雙惹人的桃花眼,笑起來端得風流不羈,一身風流氣度反而蓋過了奪目的朱紅。只是,他舉手投足間,總令人品出一絲不正經的意蘊來。
瞧著站位,他是巫覡院首席。
術門、武道院與醫道院的新晉學子,涿光早早地就已經收集到了他們的信息,對他們相對了解,而與她此行任務關聯度并不那么高的其他幾院,因著時間緊張,便沒有過多了解。
今日見面,涿光才發現巫覡院的首席是她相識之人。
甚至,他們相識的時間還不算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