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淺香院的丫鬟們遲疑著,但不敢上去攔他們都知道,蕭言謹是大爺請回來的,既然蕭言謹要帶蕭言暮出院,那便出院吧,反正是蕭言謹開的口,罰不到他們身上。
他們一對姐弟在外面行了片刻,多數都是蕭言謹安撫蕭言暮,等到他們行到了韓府內湖畔處,立于湖心亭內,蕭言暮看著冬日間結著薄冰的湖面,瞧不見那些糟心的人,心情才稍微好些。
她抹干凈了眼淚,昂起頭,吹著冷風,看著遠處堆著雪的梅花枝丫,道“言謹,我要休了他。”
蕭言謹面上的關切與憤怒在這一刻僵住了。
他遲疑了兩瞬,才問“阿姐說什么”
“我說,我要休了他。”蕭言暮拿起指尖上的休書,一字一頓道“我再也不可能與他相敬如賓,相愛白頭了。”
蕭言謹這才看到蕭言暮手上的紙上寫的竟是休書。
蕭言謹愣了兩息,才道“阿姐胡說什么,這大奉自古以來都是男休女,哪有女休男而且姐夫待你那般好,鬧一鬧就算了,縱然是有這么一次錯處,阿姐為什么不能原諒呢只要姐夫日后不尋其他女子不就好了嗎”
蕭言謹從未想過姐姐會與姐夫分開。
他給阿姐出氣沒關系,但是阿姐真要動真格的,這可不行
姐夫給了姐姐那么多偏愛,這是世人皆知的事離了姐夫,姐姐還能過的更好嗎
而且,他現在還在國子監讀書,如果姐姐和姐夫真的分開了,姐姐根本無力供養他繼續讀書,更別提以后進官場了,他連個出身都沒有,如何去與國子監那群人爭呢
所以蕭言謹急急地奪過那休書,道“阿姐,你不能跟姐夫分開,你若是跟姐夫分開了,那外室不就堂而皇之進門,占了你的東西嗎”
蕭言暮被他的話驚了一瞬,她怔怔的抬眼去瞧,就對上了蕭言謹一張恨鐵不成鋼的臉。
“你應該把那個外室弄死鞏固你的地位,早點生個孩子,而不是跟姐夫鬧。”
“我們好不容易才過上現在的好日子,你離開韓府,難不成還要像是之前一樣織布賣綢而生嗎”
他每說一句話,面容便變得模糊一分,到最后,蕭言暮甚至都有些認不出來了。
他以前,明明只會抱著她的腿,說“阿姐全天下最好啦”,“永遠都只聽阿姐的話”的。
她記憶中一直跟在她身后“阿姐阿姐”的喊著的小蘿卜頭,什么時候竟長得比她高了,就連說的話都那樣刺骨。
蕭言暮恍惚了一瞬,便聽見蕭言謹繼續道“阿姐,你原諒姐夫吧,不要再鬧下去了,這對你沒好處。”
蕭言暮的心驟然涼下去了。
她閉了閉眼,只覺得無力極了。
連她的親弟弟都不肯站在她這一邊
“對我有沒有好處,我自己清楚。”她壓下了胸口間的酸澀和委屈,一臉冷硬的說道“把休書給我,我自己去找韓臨淵。”
蕭言謹自然不肯給她,見蕭言暮執迷不悟,還有些生惱,只冷著臉道“阿姐姐夫現在在宴客,沒有空來應對你,姐夫對你已經足夠好了,你到底有什么不滿意的真要是與姐夫離了心,你以后上哪兒尋那么好的人去”
“阿姐,我都是為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