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頃刻間燃起,撲面的熱浪襲來,高敘高喊數聲,也沒人來救,自己又氣又急,扭頭去看喬昭懿。
喬昭懿被下了兩份,燒得頭暈眼花,根本幫不上忙。
高敘“”
他氣瘋了,還不敢耽誤,火勢一旦大起來,他的命都保不住。
這間屋子不是常住人的院子,也沒備太多水,高敘想也不想地掉頭去找被子,拼了命地撲打椅子上蔓延起的火苗。
好在火勢燒得不大,在幾個被子褥子全數被燒出漆黑的窟窿后,終于被撲停。
只是可憐凳子和條幾,全部被熏黑,都要成木炭了,一碰就咯吱咯吱地顫。
他現在是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沒有了,恨不得掐死喬昭懿,他正要回頭去罵,卻是一陣香風撲來,喬昭懿掙扎著撲進他懷里。
剛才吸入進去的催情香在此刻猛然迸發,高敘臉色變了又變,還是無法抵抗本能的欲望,而且算算時間,太子也快到了
高敘伸手攬過喬昭懿的細腰,正低頭欲吻,喬昭懿卻伸著一只手出來,將他臉擋回去,還在上面摸來摸去。
高敘眸光越來越暗“就這么迫不及”
喬昭懿中的藥,比他只多不少,能忍到現在,也算她有骨氣,但話還沒說完,他便感覺鼻子被什么東西堵住,仔細去聞,還有熟悉的藥味,怎么有點像他給剛才婢女下的蒙汗藥
高敘甚至都來不及細想,只模糊地生出一個念頭,下一瞬,便渾然不知所以,當場仰頭倒了過去。
喬昭懿跟著他一起倒下去,全身的重量砸在高敘身上,讓昏迷不醒的人都發出一聲悶哼。
喬昭懿同手同腳地從他身上爬下去,爬到半道,又坐了回來,對著他脖子撓了好幾下。
氣死了
剛才她神智不清,直接把凳子燒了,高敘滅火的時候,她隱隱察覺到不對,找來剩下的茶水,向自己臉上潑了幾下。
被冷茶一澆,理智回來一點,扭頭的功夫,發現倒地的丹翠身邊,留有一方她沒見過的帕子。
帕子做工極好,不是婢女能用的,但又偏生出現在此她心里隱隱有了猜測,想著是不是加了蒙汗藥,便一試,沒想到真能給高敘放倒。
高敘沒了動靜,喬昭懿也倒在地面,無法動彈一分一毫。
先前一番纏斗,顧不得身體變化,現在人一歇,便感覺剛被壓抑的藥性猛地向上翻涌,一浪高過一浪,大腦都開始恍惚。
但她不敢睡,這是姚府,高敘也不知道何時會醒
對啊,他可能還會醒。
喬昭懿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太危險了,這不行。
喬昭懿踉踉蹌蹌地起身,打了自己兩下,視線在半空中搜尋,終于拽來一個簾幔,
又廢大力地將高敘拖到八角桌旁,將高敘上半身和桌腿徹底捆在一起,才算結束。
人在遇到危機的時刻,潛力是無限的。
可若危機過了,便進入休眠時間。
最后這番動作,把殘存精力也給耗盡。
喬昭懿感覺自己臉灼熱得嚇人,汗意不住地向外涌,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斷延長,困意和昏沉感越來越強。
喬昭懿甩了甩腦袋,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終于沒忍住,看著尚在昏迷的男人,面無表情地抽了個巴掌,用手指的酸疼來讓理智稍稍歸攏。
太子也是此時到來的。
作為一國儲君,還是奉皇上的命前來給老夫人賀壽,不管兩家私下有多少齟齬,面上都必須要過得去,一番主客盡歡,太子酒意微微上頭,出去透氣。
旁邊桌的岑聿見狀,稍遲一刻,也起身離席。
不過卻是向相反方向走,繞了半圈,才去找太子,好在眾人面前避嫌。
在朝為官的,只要沒徹底撕破臉皮,每逢大的場面都是即便心不和也要面和,陛下開口的壽宴,岑家自然要來,沒看皇后都派了鄧儀前來嗎
姚家也像不知道鄧儀五日前當街打人的事,滿是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