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高敘帶來助興的烈酒,泡過鹿茸人參。
喬昭懿用嘴將壺蓋一叼,直接將酒向高敘身上一潑,接著拿起香爐,想也不想地向高敘身上倒。
冷酒澆在滾燙的身上,瞬間全身肌膚都顫栗起來,高敘縱是再被疼痛所惑,眼下也被這一潑給激得清醒一二。
意識回轉后的第一念頭,便是氣急。
喬昭懿她瘋了吧
高敘
死瞪著喬昭懿,沒想到,臉剛轉過去,就是一抔貼臉而來的滾燙香灰。
香灰滿天飄揚,直朝口鼻而來,根本避之不及,瞬間,甜膩的香粉沿著口鼻拼了命地向肺腑鉆去。
高敘“”
他大咳不止,滿臉通紅,恨不得將臟腑給咳出來,偏生下腹又被傷到,每次咳嗽都牽扯傷口,一時間又疼又嗆又癢,偏生這藥是他特意找來的,催情活血的功效一絕。
幾乎是瞬間,渾身鮮血有如滾燙,連那一腳帶來的痛意都模糊掉。
喬昭懿被藥折磨得難受不堪,力氣準頭比不上以往,倒沒讓他傷到不能人道的地步。
他緩了兩個呼吸,用來控制大腦翻飛的思緒,接著要伸手去拽喬昭懿,沒想到,這一拽,撲了個空。
高敘猛地抬頭找人,只見剛剛還站在他身前的人,現在卻向右邊偏移了一個身位。
被潑冷酒的功夫,他身體下意識松手,將本來攥緊的人給松開,喬昭懿失了掣肘,自然移位。
高敘被催情香弄得神智不清,全身的血都滾沸著,瘋狂叫囂,想要尋一個發泄口。
高敘陰沉著張臉,再要去拽喬昭懿,眼下情境里,最好的發泄口是誰,不言而
嗯
人抬頭,看清喬昭懿在做什么時,直接愣了。
只見喬昭懿抖著手,正在那點火折子。
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控制不住身體,她拼盡全力,也只能做到現在這樣。
高敘先是一愣,想問她大白天地點火折子是有病嗎
下一刻,他想起喬昭懿先前潑了自己滿衣裳的烈酒。
酒遇上火,還能好
高敘悚驚,伸手欲奪,厲聲喝道“你瘋了嗎”
喬昭懿充耳不聞,現在的大腦不容她多想太多,只知道有人來搶東西,下意識一偏身,人就向后踉蹌地退了三步。
她腿軟,意識也不算很清楚,三步路走得全無規律,左右顛倒,讓劈身去奪的高敘連撲三空。
只抓住空氣的高敘“”
他現在都來不及去思考身下的疼痛和血液的熱流,他只知道自己要涼了,因為喬昭懿走路搖晃間掀起的細小風浪,竟是成功將火折子燃起
喬昭懿睜著凝水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高敘。
高敘剛熱起來的血,在這一眼下,光速涼了,甚至直接都萎了,恨不得讓喬昭懿清醒點但他又不敢上前,生怕喬昭懿直接將火折子扔到自己身上。
但他也不能這般挺著,到底咬著牙去拉喬昭懿手腕,掙扎間,火折子就這么被丟了出去。
丟在高敘剛剛坐著的凳子上,凳面有酒,碰上火星,幾乎瞬間燃起。
高敘人崩潰了,“喬昭懿,你瘋了嗎給我住手”
為了不讓喬昭懿逃跑,屋子里他一個人都沒留,還特意叮囑外面,除了等下放太子進來,其余不管聽見什么看見什么,都不準上前。
怕
喬昭懿跑,他連門窗都從鎖所死了。
簡而言之,他們現在所處的空間,是個完全密閉的地方,除非有人從外面解鎖開門,不然誰也別想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