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姐妹們可千萬不能對這手下留情啊”
白荷一呼百應,群情激奮,葛瑤在一旁聽的心驚肉跳,她有些明白了岑漱玉當時為何不讓她介入這場風波,白荷的心眼之小遠勝她的想象,這還是她瞧見的顛倒黑白煽風點火,在她看不見之處還不知有多少多厲害。
那漱玉是不是也早有預料呢
葛瑤在心里打著小鼓,又拼命的為漱玉祈禱。
今晚千萬不要來這膳廳,千萬千萬,千千萬萬。
不知是不是她的祈禱起了作用,過了飯點兒小半個時辰,漱玉始終未曾露面,又等過了半個時辰,那些花娘們失了耐性,陪客的陪客,回寢的回寢,人數散了大半,白荷不由得暗中懊惱,她擰著眉頭稍加思索,閃電般的喝住了躡手躡腳打算開溜的葛瑤。
“我差點兒忘了,你跟岑漱玉住在一個屋。”她猛地起身,冷笑著上前,一把揪住了葛瑤的耳朵“是不是你給她通風報信了”
葛瑤尖叫一聲,當即疼的哭了,連聲道“我沒有我沒有”
“一定是你”白荷厲聲道“小賤蹄子,是覺得我虧待了你所以跟岑漱玉合起伙兒來跟我作對”
她手勁兒越來越大,將葛瑤的耳朵撕的紙一樣薄薄一片,沁出紅血絲來,葛瑤疼極了,沒命的掙扎起來,竟怒從膽邊生,踢了白荷一腳。
白荷趔趄著后退,撞在桌角上,吃了一驚,就見葛瑤半邊臉頰都是血,惡狠狠的盯著她,像頭被逼急了的小獸。
“明明是你在背后說漱玉姐的壞話是你在誆客你欺騙魯老板的感情腳踩好幾條船,還在顛倒黑白嫁禍別人”葛瑤喘了兩口粗氣,猶覺不解氣,將旁邊歪倒的椅子踹出去老遠,“真當外面的人什么都不知道關起門來你裝什么清高啊”
花間娘子多以柔順端淑為美,為了養成習慣,她們這些女子被教養訓練的平時說話也不敢大聲,葛瑤這般發瘋,不僅是叫白荷,更是令場上剩余的花娘們都目瞪口呆,竊竊私語道
“她瘋了吧舉止這般粗俗往后哪兒還有男人敢要她”
“竟敢踢白荷姐姐,這小妮怕是不想在旎芳閣混了。”
“等等,她方才說白荷誆客誆誰了魯老板哪個魯老板”
“別是那個做皮子生意的魯平常之前還為白荷打賞過金元寶呢”
“白荷最近跟凌二公子走得近,喔,難怪要誆他”
“噓你小聲些,誆客這種事很難抓住把柄的,即便有什么蛛絲馬跡,以白荷的本事也能將人哄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客人自己都沒發作,咱們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閑事白荷到底是旎芳閣的搖錢樹,未來即便不魚躍龍門怕也是要接掌柜的班兒,得罪她做什么,這小妮當真是蠢。”
“旎芳閣每隔一段日子就會有人污蔑我白荷誆客,有什么稀奇,到底還是我名頭太盛,風頭太勁。”白荷的眼底閃過一瞬間的慌張,但很快就平靜了下去,她冷笑一聲,撣了撣裙面上的灰塵道“你這小妞那日倒貼蕭小侯爺不成,惱羞成怒就來這招,恩將仇報,實在可恨,明日我就回稟了掌柜的,將你打發去街上乞討”
葛瑤臉色發白。
“你父兄將你變賣至此,家中就一病弱母親,想想你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過。”白荷挑眉“那也是你自找的。”
話音未落,門外闖入一小廝,大聲嚷嚷道“不好了后院兒出事了白荷姑娘”
“后院出事你叫我作甚”白荷瞪眼道“出什么事了”
“尋尋尋尋仇”那小廝舌頭打結,儼然飽受驚嚇,“是找你尋仇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