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前嚇得噗通跪倒在地上,仰頭向著官員怒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
那位官員戰戰兢兢道:“他們,他們都是便裝進入城中的,所以密諜司之前沒有掌握他們的行蹤。”
左元義高大的身軀站立著,臉色鐵青,喘息片刻重新坐了下來。
他擺了擺手,低沉道:“這是本王的疏忽,想必是蘇家的那位丫頭,出手了。”
蘇家的丫頭?
陳前從地上爬起來,驚異了一下,失聲道:“蘇蕓?!”
左元義嘲諷一笑:“除了她,誰又能請動蘇氏皇族的成員,而除了蘇氏皇族成員,誰又能調動幾國的皇室,給葉長生捧場?”
陳前一臉驚駭之色,結巴道:“可是,可是榮耀聯邦兩大皇室早就達成協議,忽略了蘇蕓的存在,蘇家出手,豈不是破壞了彼此的默契?”
左元義冷冷道:“興許在他們看來,公孫康挑戰葉長生,是公孫家族先壞了規矩。”
“可,再過幾天,公孫康就要對葉長生出手了,他們現在為葉長生撐腰,又有什么意義呢?”陳前百思不得其解。
左元義的臉色更加陰沉了,緩緩道:“除非,蘇家已經認定,葉長生不會死!”
陳前默然了,思來想去,似乎也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一切。
這下麻煩了,當初,太子殿下之所以舍棄葉長生,就是建立在葉長生必死無疑這個前提的。
倘若葉長生死不了,又讓他們如何自處,豈不是要把他們架在火上烤?
最尷尬的是,葉長生舉辦的拍賣會,他們到底去還是不去?
倘若這場拍賣會,只是一些修行中人,超然勢力參與,那倒也罷了,可問題是,現在連世俗的皇室都參與進來了,拍賣會的性質也就變了。
他們去了,就是前倨后恭。
可不去的話,拍賣會唯獨少了他們,情何以堪?
御書房一片死寂,彌漫著焦慮的氣息。
又有一位密諜司的官員走進來,稟告道:“殿下,刑部傳來消息,三間存檔室走了水,所有的存檔和卷宗都被燒光了。其中一間,存放著葉長生的檔案和資料。”
左元義憤然起身,怒極反笑:“好啊,這個北海王,見風使舵的工夫,見漲啊!”
公國六部的刑部,一直把持在北海王的手里,旁人連水都潑不進去。
偏偏在這個當口,存檔室起了大火,還偏偏把他們辛苦搜集到的,葉長生的那些罪證和指控,全都給燒了。
天底下會有這么巧的事?
陳前一臉懇切道:“殿下,北海王這么做,便是在向葉長生示好,也不能排除他和葉長生達成了某種協議,咱們不能再觀望了!”
左元義何嘗想不透其中的關聯,頹然坐下,苦澀道:“傳令下去,解除慈云的禁閉,讓方無殃帶著他去一趟驛館,要一張拍賣會的邀請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