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師聲淚俱下的控訴,再次引起一片嘩然。
不少人看向葉長生的目光充滿了不善,甚至流露出赤果果的恨意。
果然是作弊了。
就說嘛,葉長生的天賦就算再高,也不過是十六歲的少年,怎么可能比得過成名三十年的莊重大師。
幾天前,葉長生大鬧鴻臚寺,還抬出了二王子蘇元芳。
既然二王子殿下和葉長生有交情,那么這次比試中,殿下偏向葉長生也不奇怪。
如喪考妣的公會大佬們,猛然間煥發了第二春,一個個斗氣爆棚,向著葉長生怒目而視!
跪在地上的鑄劍師爬起來,手指葉長生,厲聲道:“葉長生,你既然承認了作弊,還不跪下向我師傅謝罪!”
“對啊,謝罪!”
“不能饒了他!”
“這等卑鄙小人,我等恥與為伍!”
群情洶涌,斥責和叫罵聲徹底淹沒了葉長生。
木青柯伸出兩只大手,不怒自威道:“靜一靜!”
等鑄劍師們安靜了下來,木青柯昂然走到葉長生面前,居高臨下,看向葉長生的目光中,毫不掩飾的厭惡。
“葉長生,今日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木青柯充滿壓迫感的說道。
葉長生端坐在輪椅上,一臉詫異道:“我只是說耍了個小花招,誰說我作弊了?”
木青柯嗤笑道:“這有區別嗎?”
葉長生冷冷道:“區別可大了,木老,不懂就不要亂說。”
老人經常說,不要輕易去救溺水的人,因為人快死的時候,抓著什么都不松手,就算是救他的人,也會被他拽到水里去。
葉長生后悔了,如果不是想給莊重留一點顏面,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老夫不懂?!”木青柯氣得臉色發青,怒極反笑道,“那你倒是說說,怎么個區別法?”
葉長生向著高臺上的劍架看去,淡淡道:“你們拿出來的那把斬衣劍,并不是唯一的真品!”
什么,不是唯一的真品?!
眾人震動不已,紛紛看向不遠處的劍架,轉而又看向葉長生。
木青柯等公會大佬們也是驚疑不定,他們無從判定葉長生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還是我來說吧!”
陳老吉的身旁,楓城葉家的華服少年大步走上前,挑釁地看了葉長生一眼,大概意思是風頭怎么能讓你一個人搶了去?
看到大家都看向了自己,少年才傲然一笑,朗聲道,“刺客豫讓自殺后,趙襄子命人鑄造斬衣劍,工匠的頭領認為趙襄子太虛偽,會褻瀆了這把劍,所以他鑄了兩把一模一樣的斬衣劍,一把獻給了趙襄子,另一把自己帶回家中,供奉了起來。”
說罷,少年看向葉長生:“韓趙魏三家分晉,趙襄子的兒子建立了趙國,這段秘史也被記載在《三晉立國傳》中,葉長生,我說的沒有錯吧?”
葉長生微笑點頭:“公子果然淵博,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