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人卻倏地神情恍惚了一瞬,“你說,在什么情況下,一個人會對跟自己毫無關系的人生氣”
“哈你抽的是煙還是別的什么你不會從醫院里還偷了點不該碰的東西吧”被問到的人一臉莫名,在得到了對方訕訕地無聊嘛,反正也是在等顧客,隨便嘮嘮的回答后,這才有些不耐道,“能有什么情況,反正肯定跟錢有關唄”
即便是真正意義上的植物也早在億萬年前便在演化的道路上與生物分家,人類雖然自古以來便喜歡賦予各類植物各種寓意但人類連貓狗這類最親近的動物的呼喚聲中想要表達的含義都尚且算不上有多么了解,更何況是植物呢
它們在生長時在想些什么它們在舒展枝葉時在想些什么它們在被動物或者昆蟲啃食枝葉時又在想些什么
又如果,把它們換成祂呢
要知道,寄生種本身的存在形式異于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種生物,即便是此刻,祂也只是看起來像花而已。
那么,對祂來說的思考或是情緒的含義,和人類又是否一樣呢
在幾次街燈輕輕閃爍的時間間隔后,花與葉輕輕地再度呈現出了盛放的角度。
就好像是祂最終以人類無法理解,只能用最廣義上的思考來形容的方式得出了某個問題的結論。
什么叫最廣義上的思考或許,ai在檢索某個問題的答案時的邏輯過程也能算是一種思考,但這種思考的定義顯然跟人類理解中的思考相去甚遠了。
最終,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攥著幾張紙幣,有些鬼鬼祟祟地湊近了街邊的貨車。
他先是用挑剔的眼神打量了貨車上的那些花幾眼,又故作懷疑道,“你確定這真的是研究院里出來的”
在看到那些花的模樣時,他分明是已經信了七八成,但為了壓價,他還是故意露出了點懷疑的神態。
不過在場的幾人都是人精,沒人吃他這一套,在短暫的討價還價幾句后,對方便徑直挑了兩朵連盆一起抱在了懷里。
眼看著對方轉身就想走,其中一人叫住了他,“說起來,還沒問問你那寶貝兒子怎么樣了呢。”
“我兒子自然是奔著五大學府去的,”像是說到了驕傲的地方一樣,男人立刻被引起了談興,也不急著走了,“他在學校里還有小女生喜歡他喜歡的不行,每次都硬要送他禮物呢。”
“都快高三了你還讓他談戀愛”
“嗐,沒談,是那個女生硬要送的,不要還不行,我家孩子說自己心軟,畢竟是同班同學,也不太好拒絕的太過。”男人不以為意道,“那女生好像姓斐什么的,再這樣下去,我們早晚得跟她家長談談,都快高三了怎么心思還不放學習上,至少也別影響我們家子梁。”
正在興頭上的男人沒有注意到,此刻,不只是被他抱在懷中的兩盆花,就連還擺放在貨車上的那些花的花冠此刻都微微轉向了他的方向。
原本被花瓣所遮掩的花心微微露出了一角,仿佛燃燒著的火焰般的金色十字在其中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