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斐今瑤此刻很難不幻視一些古早的你以為你拒絕的是誰的愛,你拒絕的可是天神的愛一類的狗血情節,但一想到她現在說不定等于拿著一套房在外面閑逛,她最后還是忍住了繼續對對方脆弱的心靈進行補刀的沖動。
“那你以后如果見到我后悔了可千萬不要心軟啊。”
在斐今瑤隨意地敷衍了幾句之后,徹底被破了大防的許子梁恨恨地瞪視著她,用手一拳砸在了墻上,顯得不甘心極了。
見狀,斐今瑤也沒準備繼續跟對方廢話,而是對著他晃了晃已經跳轉到了撥號界面的手機,作勢貼到了耳邊,又用空著的手抬手指向了電梯口“除非你想讓自己被警察帶走的消息傳遍全校,不然我建議你現在就離開這里。”
就在這時,被她指著的電梯恰好從底樓上升到了這一層,在一聲輕微的金屬刮擦聲后,電梯門緩緩地應聲而開,一個長相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青年緩步從電梯中走了出來。
就在斐今瑤不太在意地曲起指節,準備收回目光時,對方卻率先開口了,“原來你在這里啊,真是讓我好找。”
樓道頂部的燈泡閃爍了兩下,看著眼前猛然僵在了原地,帶著一臉震驚、畏懼與討好的別扭神色緩緩轉過頭的許子梁,一股近乎本能的危機預感突然自斐今瑤的心底油然而生。
來不及慢條斯理地去分析這股預感到底源自何處,她幾乎是立刻一手拿出了鑰匙,另一只手當即按下了通話鍵。
而伴隨著她逐漸加速的心跳,在早些時候原本重新歸于沉寂的某樣東西又在此刻活了過來。
青年嘖嘖了兩聲,“明明都是高三生了,放學了卻不回家來找女同學讓我白白跑了一趟,你還真是不聰明啊,你看看那位同學,都已經開始打報警電話了,你還愣著做什么,你想讓警察知道你跟什么人做了交易嗎”
門被順利打開了,電話那頭卻是一片死寂。
斐今瑤來不及多想,直接閃身躲進了房門。
眼看著厚重的防盜門在眼前種種合上,青年不太在意的笑了笑,在欣賞了片刻許子梁猛地扭過頭,盯著已經合上的門扉露出的驚慌失措的表情后,他神態輕松地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系,今天在這里發生的事,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了。”
“你、你要殺了她嗎”被按住了肩頭的許子梁猛地顫抖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我,我知道了,我什么都沒有看到,也不會說出去的。”
“怎么會”青年露出了點故作驚訝的神色,他的手保持著搭在許子梁肩上的動作,微微一笑道,“要殺了她的,明明是你啊。”
話音剛落,還沒等許子梁反應過來,對方便以一種普通人完全無法捕捉到的速度,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支針管狀的藥劑,直接粗暴地扎在了許子梁的頸側。
在一聲短促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后,許子梁的瞳孔瞬間失去了焦距,某種可怖的變化在他的身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了開來,無論是他體內的肌肉脈絡,甚至是器官都在這一瞬間開始扭曲變形,像是被某種無形的手肆意揉捏著的橡皮泥一般,劇烈地向著另一種生物衍變著。
但在被顱骨嚴絲合縫的遮擋起來的腦部,那種變化卻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見的墻壁一般,讓那種變異無法徹底改變大腦的結構但那并不是一種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