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人的做事方式,安室透懷疑他都能殺完人把人放在最顯眼的地方,分分鐘制造一兩個新聞頭條出來。
“他也沒有那么壞嘛,”諸伏景光說,“我覺得那根繩子是他故意給你留的。”
不然安室透說不定現在都得進icu和松田陣平一起躺著了。
安室透沒吭聲。
如果是在知道那個警察的事情之前,安室透也會這么想的。
可那個警察躺在尸檢臺上的照片就那樣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閉上眼睛都還能回想起那張照片上的細節,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
那人堂而皇之地拿著警用配槍出現,不就是想告訴他人是他殺的,他根本就不怕嗎
“我先開車了。”安室透掏出車鑰匙。
諸伏景光知道他不想繼續聊這個話題,只好說“你為什么會覺得他們是一個人呢”
這兩個人他都沒見過,不過從聲音上來說,確實聽起來很不一樣。
尤其是后面這位,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很危險,比他在黑衣組織里遇到的人都要危險。
可他明明有槍,卻一直沒有對安室透動過手。
今天下午整個游樂場也沒人受傷。
然而安室透是個很固執的人,認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而且他才是那個親身經歷者,諸伏景光不會貿然下決定,更不會覺得自己的想法才是正確的。
他只是很想聽幼馴染的看法,而且他覺得,零現在一定很想有人能跟他聊天。
安室透發動汽車的手頓了頓,片刻后他的聲音在車內響起,先前的憤怒和壓抑徹底從他的聲音中褪去了。
“他們很像。”
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像,安室透無法具體描述出是什么感覺,但他知道,下次見到那人,無論他偽裝成什么樣子,自己都能一眼認出來。
車內很安靜,諸伏景光知道他在思考,所以沒有說話。
又想了一會兒,安室透說“他好像很討厭這個世界。”
“哦”諸伏景光語氣微揚,“你是說,反社會人格”
“不。”這次安室透卻是果斷地否定了,“他只是很討厭某一樣東西。”
安室透還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必須找出來。
一個爆炸案,牽扯到曾經身亡的萩原研二,連松田陣平因此身受重傷,還有一名警察以外死亡。
他自己也深涉其中,被人耍得團團轉,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爆炸案。
如果不是黑衣組織這一兩天都很安靜,安室透都快覺得這件事跟黑衣組織有關了。
就在他和諸伏景光說著話,把車開向拉面館的時候,今鶴永夜也從游樂場附近的洗手間里走了出來。
把外套脫掉之后,擔心自己的外貌還是會被看監控的人識別出來,他去游樂場附近的店里買了兩件衣服,但都沒穿,而是走到角落里找到了幾個流浪漢,和他們交換了一件還算干凈的外套。
他穿著外套躲開監控,攔了一輛車去附近的公交車站。
上公交之后又換乘了兩次,他打開車窗,把外套精準地投入了垃圾桶,然后過了幾站再下的車。
他選的是人煙稀少沒有監控的下車點,在那里掏出手機,從通訊錄里找到自己經常聯系的黑車司機。
這些司機的車大多不是從正規渠道來的,又或者司機本人被吊銷過執照,無法光明正大地載客,價格說不上便宜,但話絕對不多,不該說的從來不說。
正常情況下也很難找到他們,更別提問他們乘客的情況了。
今鶴永夜上了車之后,總算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