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他本想報出自己一個不算常用的住址,想起在醫院里蘇醒的松田陣平,又忍不住扶額,“算了,去醫院吧。”
他報了游樂場附近那家醫院的地址,司機有些猶豫,換乘幾次,他現在已經離醫院很遠了。
今鶴永夜只好先掏出一張卡遞過去,司機拿出刷卡機試著刷了一下,然后才放下心來,飛快發動了車。
下車的時候,他看了看司機放在副駕駛座的鴨舌帽。
司機眼睛一亮“十萬。”
今鶴永夜默默望著他。
“五萬別這么看我,看在你是大客戶的份上,送你行了吧”
今鶴永夜拿上帽子,砰地關上了車門。
車在他身后停了片刻,像是因為沒賺到這筆錢,有些氣悶似的,嗖一下就開走了。
今鶴永夜這次依舊是從消防通道進入醫院,在洗手間里摘掉美瞳,鴨舌帽戴起來,藏好跟今天中午完全不同的發型,然后披上順手拿來的白大褂出門了。
鴨舌帽上有些被水打濕的痕跡,其他人大概以為他是剛從外面回來,倒也沒有覺得很奇怪。
他在洗手間的時候摘下了易容面具,走到重癥監護室面前,盡管不能進去探視,依舊有幾個警察守在那里。
今鶴永夜頓了頓,轉身沿著走廊回去,走到距離手術室不遠的護士站。
“給我一個帽子。”他指了指頭頂自己打濕的鴨舌帽。
護士趕緊拿出一個白色的帽子給他,他抬了抬下巴“那個。”
見他神色冰冷,不太好說話,護士趕緊把放在里面一些的手術帽遞給他。
今鶴永夜拿起帽子,走進護士站后面的休息室。
不一會兒,他戴著接近深藍色的手術帽出來,臉上戴著口罩,手上也多了一雙手套,雙手插在兜里,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誰也不知道,他的口袋里多了一個小小的玻璃瓶。
細小而冰冷的瓶身在他的指尖轉了一圈又一圈,他雙手插兜站在距離重癥監護室不遠的門口,大約是因為他眼神不善,那些警察也都警惕地望著他。
過了片刻,一個護士端著藥框出來,看到他的身影微微頓住,然后說“是你啊,你來看病人了”
很幸運,沒到一分鐘就等到了今天中午做同一臺手術的護士。
“你這是剛下手術臺嗎”護士看著他的打扮好奇地問。
今鶴永夜不答,只是說“重癥監護室什么時候連醫生都不能進了”
“哪有不讓你進。”護士哭笑不得,連忙對守在外面的警察說,“這位是今天中午給松田先生做手術的醫生,沒有他,松田先生的手能不能正常活動都還是未知數,你們攔誰也不能攔著他好吧”
“我們沒有啊”幾個警察齊齊搖頭,“我們就是看了兩眼”
哪知道現在的醫生脾氣這么大
他們悄悄打量了今鶴永夜一眼,也不敢多說,任由他進了監護室。
護士站在門口,見他停住腳步,于是熱心地給他指了一個方向“松田先生就在那邊了。”
今鶴永夜望過去,松田陣平就躺在不遠處的護理床上,他竟然還醒著,聽到護士的聲音,立即轉頭望了過來。
看到那雙泛著紫色的深沉雙眸,松田陣平有些蒼白的臉上忽然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