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臥底還是什么危險的事,他都可以做。
諸伏景光被他瘋狂的想法嚇了一跳“你說什么傻話”
他伸手薅了一把松田陣平頭頂的卷毛“你這腦子不會是摔下來的時候撞壞了吧”
“別亂動我的頭發”松田陣平叫了一聲,立即抬起了手。
諸伏景光站在他手受傷的這邊,還夾著鋼板的一只大手突然打過來,他趕緊擋住“你小心點”
“你這只手可是好不容易才治好的。”諸伏景光說,“我聽說那天特別驚險,醫生原本打算先把樹枝取出來,以后再做修復手術的,那樣風險更低,就是預后效果可能沒有那么好”
爆處組的工作絕對不止電視劇上面演的剪紅藍白線那么簡單,一些精密元件的拆卸都需要手部操作,就是拆把槍重新裝回去,想裝快一點都對手速有要求呢。
他這么說完之后,卻見松田陣平淡淡地“嗯”了一聲“我知道。”
他早就知道了。
那根本就不是夢,也不是什么麻藥的效果,他在手術臺上聽到的那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也是因為這樣,他才跟諸伏景光說過想提醒那個人。
松田陣平知道這會給那人帶來麻煩,警方這邊知道有指紋就一定會去收集,但他還是想提醒他。
以那人在警方的包圍下輕松進出醫院的情形來看,至少泄露指紋這點小事應該難不倒他。
而且被抓住了不是更好嗎松田陣平可沒有幫助犯罪的想法,如果他真的技不如人,被抓住了,松田陣平更愿意去監獄里看他。
只不過諸伏景光說的這些,倒是給了他新的思路。
他問諸伏景光“你們有沒有想過,那個醫生和二號很有可能是朋友”
諸伏景光一愣。
“醫生有好幾次可以殺掉我的,”松田陣平說,“他當時就在手術臺上。”
下了手術臺,那人還去看過他一次,就是那次,松田陣平被他用橡膠手套捂住鼻子,他差點以為自己要死掉了。
可等他醒來之后,他還在醫院里。
松田陣平沒有從醫
生身上感受到那種被脅迫的掙扎,也沒有不想殺人的猶豫,他只是冷冷淡淡的,猶如死神般站在他的床邊望著他。
“他不可能救我的,”松田陣平篤定地說,“我能活下來,一定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而按照他們的推測,二號暗夜是個很容易心軟的人。
他的口袋里還有醫生的借書證,說明他和醫生見過面,還是在同一天,在那么緊急的情況下
“他們的關系應該很好吧。”松田陣平忍不住說,“說不定是二號拜托他,所以他就把我救了。”
不然布那么大的局干什么假死之后都還有人來找他,想確認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諸伏景光靜靜地思考了一會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一直以來,他們都沒有把二號和醫生之間聯系到一起,因為除了摩天輪的事件之外,二號的存在感太低了。
而醫生他們一直以為那是一個很冷血很殘忍的人,那天安室透和他通電話的時候,他還說過想看松田陣平和炸彈犯互相殘殺。
膽小懦弱的炸彈犯,懷著強烈殺意卻身受重傷的警察,到底誰會贏呢
就為了看這一幕,他在警方的重重包圍之下,把松田陣平輕松給騙出去了。
直到現在,回想起來的時候諸伏景光都還忍不住心驚。
他實在沒辦法想象醫生有朋友的樣子。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的眼前忽然閃過了外面那人的樣子,有些稚氣的臉頰,輕快又無憂無慮的笑容。
諸伏景光忍不住按了一下額頭。
瘋了,他竟然覺得松田的話很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