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覺得自己觸及到了黑衣組織的真相,諸伏景光面色凝重,這樣的話,他就更不能失敗了。
他不能因為金田雪帆知道他是臥底,就這么不明不白地從黑衣組織撤離。
這次一定要抓到醫生
從他那里問出金田雪帆的消息
今鶴永夜揉了揉鼻子,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兩個人念叨的緣故,他有點想打噴嚏。
他把身上的羽絨服拉
開了一些,開過來的車就停在離神保町不遠的另一條街區。
他今天開的不是張揚的跑車,而是很大眾款的豐田,事后隨便換個車牌號就行了,根本不用擔心被查到。
不過一路走過來,太陽也漸漸從云層中冒出,他忽然覺得有點熱了。
是個好天氣啊。
他仰頭看了看天色,不知道是不是離004遠了,他覺得陽光都明媚起來了。
然而一低頭,他就看到了安室透陰云密布的臉。
街上那么多行人來來往往,說說笑笑的聲音不斷傳入耳朵,今鶴永夜還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就站在人群之中,紫灰色的眼睛冰冷而又銳利,連陽光落到他身上都不禁退避三舍。
人們不自覺地給他讓出了一些距離。
今鶴永夜抬起雙手,拇指和食指撐開,比了個相機的手勢,在手指構成的方框之間,他頎長而筆直的身影猶如被聚焦了一般,落入今鶴永夜的眼中。
今鶴永夜看到他在瞬間沉下來的臉色。
他透過那個不存在的“相機”框,對上了今鶴永夜的視線。
仿佛隔著漫長的鏡頭,今鶴永夜看到了他風暴般的雙眼,那雙眼里的怒火翻涌,毫無保留地朝他傾瀉出來,要將他吞噬。
今鶴永夜慢慢放下了手。
似乎不是個開玩笑的好時機。
他就站在原地,看著安室透一步一步走過來。
他的金發在人群中也很顯眼,陽光灑到上面的時候,有著絢爛到無以復加的效果,然而他的臉色卻沉得有些駭人。
“今天還有狙擊手保護你嗎”
這是他開口的第一句話。
攻擊性好強,今鶴永夜默默望著他,暫時沒有接話。
他有點沒想到,在這周圍的都是路人,竟然一個公安的人都沒看到。
受過訓練的人和沒接受過訓練的完全不一樣,想要監視他的眼神和好奇的眼神也是不一樣的。
所以從他們身邊走過的都是真的路人。
不遠處那家咖啡館也沒看到有埋伏的人,安室透難道沒有叫人過來
是覺得再多的人對他也沒用嗎
還是等他進到神保町了,再在外面布置,來個甕中捉鱉
注意到他隱晦打量著周圍的神情,安室透不斷翻涌的怒火竟然詭異地消下去了些許,反而是一種名為爽快的感覺不斷從心中滋生。
對,每次遇到這些人,都是他提心吊膽,警惕周圍的一切,現在終于輪到他們了吧
輪到醫生了吧
他以前可從來沒出現過這么警惕的神色。
安室透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忽然說“這是易容嗎”
這張臉和他們在醫院初見時的一模一樣,但安室透有種奇怪的直覺,他不太相信這是真的。
今鶴永夜依舊沒有說話,徑直朝咖啡館的方向走去。
二街區的路線是筆
直的,從他這里到咖啡館有近百米的距離,然后再過三四百米,才是諸伏景光藏身的報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