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送來的病人穿著昂貴的深色西裝,金發凌亂,垂在急救床邊緣的手還戴著白色手套,邊緣沾著些許焦黑的痕跡。
安室透一怔,隨即掛掉電話沖了出去。
竟然是阿蘭斯
“怎么回事”他連忙抓住急救床邊的護士詢問,同時眼睛看向床上的人。
阿蘭斯緊緊皺著眉頭,總是梳得整整齊齊的金發凌亂地散落在臉頰旁,他的臉上也有著深深淺淺的焦黑痕跡,銳利而深邃的五官因此顯得格外狼狽。
以往安室透見到他時,他的衣著總是嚴謹到一絲不茍,安室透也有想過他是否會有著另外一面但絕對不是現在這樣的
到底發生了什么
隱約嗅到了些許刺鼻的氣味,安室透心里不詳的預感越發強烈。
“剛剛工業大學那邊發生了火災,這是剛從火場中搶救出來的人,”跟著救護車來的警察望向安室透,“你是他的朋友嗎”
“是”安室透焦急地問,“他現在怎么樣了”
聽到工業大學,安室透心里的不安徹底化為了實質。
他驀地想起了自己把照片拿給醫生看的那一幕,醫生會不會以為阿蘭斯已經跟他們合作了
他以為醫生要報復的是自己身邊的人,卻萬萬沒想到還有另一個人牽連更深,那個人還是被他牽扯進來的。
阿蘭斯
如果他沒有把照片拿給醫生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看著躺在急救床上的人,安室透心里越發焦急。
救護車上的醫生說“病人的各項體征都沒問題,但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先給他抽血做個檢查吧”
他手里還拿著心電圖的報告單,一邊說道“我們給他檢查過外傷,沒有發現明顯傷痕存在”
安室透的視線落到阿蘭斯的身上,這時他才發現阿蘭斯的手里好像攥著什么東西,因為同樣是黑色的,在沾了焦黑塵土的手套中不是那么明顯。
安室透飛快伸手過去,阿蘭斯的手攥得很緊,他費了些許力氣才掰開他的手指,就在他即將把東西取出來時,救護床上的人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海藍色的眼眸中還是一片混沌,手卻本能地伸過來,卡住了安室透的脖子。
安室透沒想到他防備心這么強,脖頸上傳來了一陣痛感,耳邊是醫生的驚呼“快把人拉開”
眾人連忙上前,拉開他的手,阿蘭斯意識雖然不算清醒,身手卻很矯健,轉眼就踢翻了上前的醫生,場面頓時變得混亂至極。
最后還是安室透出手才制服了他,他把阿蘭斯的身體壓在救護床上,一只手綁在了床邊,阿蘭斯掙扎了兩下沒掙開,眼睛再看過來的時候,忽然怔了怔。
安室透連忙說“是我”
他還拿著從阿蘭斯那里搶過來的東西,他把東西塞回阿蘭斯的手里,阿蘭斯的視線落到自己手上,似乎終于想起了
那是什么,再抬眼看向安室透的時候,眼里終于多了一絲清醒。
aheiahei你怎么會在這里他終于開口,聲音里隱約帶著一絲沙啞,安室透注意到他說話之前有一瞬間的停頓,似乎是想脫口而出英文,又在瞬間轉換為了日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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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看一個朋友。”安室透說。
阿蘭斯有些懷疑地望著他,即使躺在急救床上,他的眼神也帶著銳利和審視。
安室透不由得苦笑。
他確實在追蹤阿蘭斯,從他住的酒店到豐洲的出租屋,后來又到了神保町可這次他們在醫院里相遇,真不是他故意制造出來的巧合。
是因為他們都是醫生的受害者。
阿蘭斯說不定還是被他連累的
想到這里,安室透看向阿蘭斯的眼里多了幾分愧疚。
醫院里人太多了,不是說話的場合,他對阿蘭斯說“你現在能站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