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越來越冷,到最后,看著白發年輕人的眼神都帶上了冷冰冰的諷刺。
白發年輕人眼神不由得游移了一瞬,又飛快迎上他嘲諷的視線“只要動作快點就行了吧”
現在又沒人能看到。
話雖這么說著,他還是收了手,那把槍在他手里轉了一圈,他沒有把保險關掉,而是對安室透說“你打算怎么辦”
似乎安室透回答得不滿意,他隨時都會把人殺掉。
殺心太重了,何況風見遇到他之后還只是拔槍,并沒有對他開槍,他們之間甚至沒有任何的交流。
可白發年輕人還是想殺死他。
安室透心里一沉,臉上不悅的神情也越來越濃,在把年輕人看得不耐煩了,他才說“把人搬到我車上。”
白發年輕人站著沒動。
安室透心里一緊,這確實是他能想得到的最好辦法了,只要不是當面殺死風見,他就有一萬種辦法制造出意外,讓風見脫身,但如果菊葉執意要讓他當面殺人的話
安室透眼底的神色漸漸轉冷,就在這時,白發年輕人不太高興地跳了一下,說“你沒看到我受傷了嗎”
安室透這才看到,他的一只腳尖踮起,身體重心完全落到了另一側。
他剛才就是這么跳過來的,但那時候安室透著急去看風見裕也的傷勢,沒怎么注意到他的情況。
更何況他身上穿著長風衣,深藍色的風衣猶如要隱匿在夜色之中一般,早已遮住了所有對他不利的因素,只有那頭柔軟的白發在微光下還是那么柔軟明亮。
他是什么時候受的傷安室透微微心驚,臉上卻擺出了一副漠不關心的神情。
“沒注意到。”
他剛剛真的以為白發年輕人是為了好玩才這么做的,要是早知道他站得不穩,安室透就該踹他
一腳了。
白發年輕人撇了撇嘴,聽到他的回答更不高興了。
“我不管”他說,“反正你得幫我把他處理了。”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風見裕也,風見裕也的臉在夜色下看不清晰,眼鏡就落在他的不遠處,些微擋住了他的面容。
然而白發年輕人根本就不在乎要被自己殺死的便衣警察是什么樣子,連他的正臉都沒去看,只是催促安室透快點動手。
安室透黑著臉瞪了他一眼,走過去把風見扶了起來。
看到他動作輕柔,白發年輕人立即跳了過來。
在他開口之前,安室透搶先說道“東西給我。”
“什么”
安室透看了他一眼,他手里除了那把槍,還有從風見身上搜出來的名片。
白發年輕人不太想給,然而自己要殺的人已經在可惡的波本手里了,他看了片刻,安室透的臉色實在稱不上好看,又是他自己有錯在先,只好把手里的名片交了出去。
“不就一張名片嗎”白發年輕人想說的更像是不就是在公寓里殺個人嗎然而看到安室透難看的臉色,他還是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看到安室透收下名片,他心里更不服氣了“你不是情報販子么這都弄不到”
干嘛要搶他的戰利品
安室透不理會他的碎碎念,把風見裕也扶到車上,看到白發年輕人跟過來才說“待會要是有人問你,你就說你朋友喝醉掉下樓了,現在我送他去醫院,明白了嗎”
“明白”
白發年輕人立即應了一聲,看到安室透走向駕駛座,又忽然反應過來“等等,你不帶我一起”
安室透眼神冰冷地瞥著他“你這樣能去埋尸”
他要是真的能挖坑,安室透就能把他給埋了。
“那我也可以給你加油助威啊”白發年輕人才不管他的冷嘲熱諷,見他上車也飛快鉆進了車里。
還好之前安室透把風見裕也放到了副駕駛座,白發年輕人坐在后面,不然安室透還真不放心他們一起。
看到他上車,安室透也沒有第一時間把人趕下去,而是說“槍給我。”
行叭,白發年輕人把槍扔了過去,看到槍的保險還沒關,那一剎那,安室透太陽穴猛地一跳。
槍落到他的手里,他心里真的升起了把后座的白發年輕人一槍給崩了的沖動,反正現在是在他的車里,沒人能看到。
這時他聽到白發年輕人小小聲地說“人在屋檐下,事事都要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