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安室透看著他努力說服自己的樣子,不由得加重了音,“現在是我在給你處理尸體”
到底是誰在低頭,誰在委曲求全啊
白發年輕人咳了一聲,緊緊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安室透也不是很想跟他說話。
他把車停到附近的一個酒店,從后視鏡中望著白發年輕人略顯無聊的神情。
“下車。”他說。
“嗯”今鶴永夜假裝沒聽明白。
這一路看著安室透殺心四起,他還以為安室透真的會把他帶到荒無人煙的地方給埋掉。
不過他把風見裕也扔下去的時候,也沒想到安室透會回來啊他怎么就那么巧
今鶴永夜坐在車里動來動去,心里唉聲嘆氣。
看他怎么也不愿走,安室透冷聲說“下去”
可惡,今鶴永夜也說“我沒有錢”
沒錢怎么住酒店,安室透這是要讓他露宿街頭嗎這么冷的天
能把沒錢說得這么大聲的他還是頭一個,安室透眼神一厲,以為他在找借口,等著要看他怎么殺死風見。
可今鶴永夜身上是真的沒錢了。
他翻了翻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為了讓自己的話增添可信度,他還加了佐證“我家里著火,所以我離家出走了”
“家里著火你不會滅火嗎”安室透不信他的話。
家都沒了,還哪來的離家出走。
他派過去監視的線人只有他平時收集消息用的郵箱號,沒有他的電話號碼,自然也不能給他打電話,而本應該隨時能聯系得上的風見,現在又被打暈了,還躺在副駕駛座上。
這才導致了他還不知道公寓失火的事情,今鶴永夜想明白之后,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
聽到他刻意的嘆氣聲,安室透額角狂跳,今鶴永夜還以為他會對自己動手,然而下一秒他就下車,把今鶴永夜從車里拽了出來。
接著一疊鈔票被塞到了今鶴永夜的手里,安室透再次上車,白色的汽車在他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直接揚長而去。
整個過程快得不可思議,今鶴永夜都能感受到安室透身上勃發的怒氣,銳利得仿佛要傷人一般,然而除了扣住他的手腕,把錢塞到他手里的時候,他什么也沒做。
無論是因為不能在酒店前動手殺人,還是不好對組織內部成員動手,他最后都克制住了自己的怒氣。
今鶴永夜看了看手里的鈔票,又看看遠去的車輛。
嗯這算是還沒把人得罪死吧
他的任務應該還有救
他數了數手上的現金數量,一蹦一蹦地回頭打了另一輛車。
別忘了給我拍照
這條消息發過來的時候,安室透正好從車外后視鏡看到他拿著錢,轉身上了一輛出租。
他沒有去住酒店,還有空給他發這樣的消息,安室透心底里壓抑的怒火再次被點燃。
他狠狠踩下剎車,看著那輛出租離開,立即將車牌號發給了諸伏景光。
“派人幫我盯著這輛車”他的聲音里也透著壓抑。
接到他電話的諸伏景光心里一緊“怎么了”
“菊葉在那輛車上。”安室透簡略地說,“我剛到就看到他把風見打暈了,從窗戶扔下來。”
風見裕也身上看不出來有外傷,
不過他是從二樓掉下來的,安室透搬動他的時候都很小心,怕他身上有傷會加重傷勢。
菊葉讓他拍照的消息他自然沒有理會,然而想起菊葉離開的時候他帶著那把刀,他又忍不住心里一緊。
最開始他把刀給安室透,是想讓安室透殺掉風見,后來為了把風見攙扶起來,他又將刀還給了菊葉。
現在刀還在菊葉的身上,他帶著刀去打車,不知道是要去殺誰。
不知道為什么,安室透就是有種他會去殺人的感覺。
聽到他這么說,諸伏景光神色一肅“我馬上找人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