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邊,今鶴永夜讓司機把安室透送到了他的住處附近。
住處地址是安室透自己的,他在黑衣組織里用的是這個地址,平時活動也用這個地址,因為經常搬家的緣故,他其實不怎么擔心住的地方被發現。
就算被發現了,也可以隨時換一個。
不過在看到住處的燈亮著的時候,他還是忍不
住心里一緊。
腦海中飛快閃過了白發年輕人輕佻的笑容,安室透手不由自主地放到腰后,然而他今天根本沒帶槍,反應過來之后,他有些緊張地吸了吸氣。
他伸出手指,輕輕推開了門。
“是我。”房間里傳來諸伏景光熟悉的聲音。
安室透心頭一松,然而刺激的心跳并未能在第一時間平復,他推開門的時候,手指都還有些發緊“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他看了看諸伏景光“你不是跟黑麥一起走了嗎”
“黑麥說他有事。”諸伏景光說,“我看他挺著急的,估計是去找他妹妹了。”
這種事跟得太緊不好,諸伏景光也就離開了,不過他也不是從港區那邊回來就直接來找安室透的,在他面前還放著一些資料。
他坐在小沙發前,茶幾上除了資料還有一盒牛奶,安室透走過去,正想說你怎么喝這些了,就聽諸伏景光說“你最近睡得不好嗎”
“嗯”安室透一愣。
諸伏景光看了看那盒牛奶。
然而那不是安室透拿出來的,看樣子也不是諸伏景光拿出來的,安室透沉默兩秒“菊葉”
那家伙不僅喜歡喝牛奶,還愛買飲料,什么口味都瞎買,上次安室透收到監視他的人發來的照片,菊葉不知道買了一罐什么口味的飲料,苦著臉喝了一口,把飲料全都倒到花壇里去了。
諸伏景光“”
希望那些花還活著。
這家伙不僅禍害人,連花花草草都不放過,諸伏景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么好。
聊到菊葉忽然有種冷場的感覺,想起今天一天堪稱痛苦的任務經歷,諸伏景光趕緊轉移話題“你見到人了嗎”
他知道安室透去了高爾夫球場的。
“見到了。”安室透說完,竟然停頓了好一會兒,語氣有些復雜,“有種像是在做夢的感覺。”
是的,直到現在回想起在球場中的經歷,他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事實上,那雙和醫生相似的眼睛占據了他大半的注意力,他幾乎沒有注意到那人到底是什么樣子,又有著什么樣的性格。
現在回憶起來,那仿佛只是一道能夠自由出現在他夢中的影子,給予了他想要的東西,又從他的夢里退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安室透無法用言語準確地描述那一段經歷,他回憶起那些和北島科技有過交流的人,在他們的訪談中,對那人除了北島科技帶來的巨大利益,就只有蒼白的稱贊。
然而那根本不是用空洞的語言就能形容出來的人。
安室透斟酌許久,說“很厲害。”
是的,能把除了一個名字之外什么也沒有的北島科技發展到今天的厲害,還有當初在高架橋上驚人的判斷能力,以及對是非界限的把握。
他對安室透開了好幾次玩笑,安室透并不覺得討厭,這本身就很難得了。
上一次阿蘭斯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