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他們在杯戶和港區交界的一個加油站匯合。
看到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都沒帶樂器包,他歪了歪頭,頭頂浮現出一個問號。
“我們是去驗貨的啊。”諸伏景光一臉哭笑不得地說,“帶狙擊槍又沒用。”
總不能拿著狙擊槍,懟臉打吧
“不”今鶴永夜一臉嚴肅,“我覺得你們是在排擠我”
說著他看了一眼赤井秀一,赤井秀一當做沒聽到他的話。
從匯合開始,他就一直無視了白發年輕人的存在。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無視。
他的眼前總是會不由自主地閃過那張照片,盡管只是模糊的影子,但他還是斷定那就是赤井務武。
詹姆斯介紹他去京都的一家影像館復原照片,然而影像館的老板告訴他,那張照片已經洗出來很久了,是最近才被人用一種特殊的涂料把色彩給隱藏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空白的一樣。
之所以會有顏色殘留在上面,是因為之前經歷過高溫也就是上一場火災,再加上消防的水漬浸泡,這才讓照片上的人變得若隱若現。
如果想要完全復原這張照片,最好還是用原來的藥水。
然而問菊葉藥水在哪里,還不如問他到底為什么會有這張照片。
赤井秀一朝白發年輕人的方向看去,卻見對方根本沒有在意他,而是踩著滑板飛到了蘇格蘭的面前。
和赤井秀一想的不一樣,這次任務里他沒有特別針對波本,反而格外在意蘇格蘭。
難道是新玩具
赤井秀一神色微頓,看著神色柔和的蘇格蘭,心中升起了微妙的同情。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過明顯,白發年輕人一下子就轉過頭來,看了看他,忽然朝他這邊滑了過來。
滑板的速度很快,白發年輕人停在他面前的時候,還帶起了一陣風,赤井秀一神色冷漠地望著他,他左看右看,忽然朝赤井秀一伸出手“我的東西呢”
“什
么東西”
“她說讓你帶給我的”
“吃掉了。”赤井秀一打開他的手,“不要擋路。”
他在加油站上車,順便把剛才走私商發來的地址轉發給波本和蘇格蘭。
他們四個人,只有菊葉沒有開車,赤井秀一以為他會回去蹭蘇格蘭的車,沒想到他一下子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我還是比較習慣坐在這里。”他一臉總結地說道。
赤井秀一神色沉冷,一言不發地望著他。
看到他的手按在了腰間,像是隨時都要掏槍的樣子,白發年輕人趕緊抬起手,做了個給嘴拉上拉鏈的動作。
赤井秀一收回目光,發動汽車離開。
波本的車已經提前開走了,蘇格蘭大概想等赤井秀一一起,赤井秀一的車開走之后,他立即跟上。
赤井秀一從后視鏡看了后面的車一眼,平靜地收回了視線。
然而他緊緊攥著方向盤的手卻遠遠沒有那么平靜。
赤井務武的照片,還是很久以前拍的,能夠隱藏顏色和字跡的藥水,能夠自由進出實驗室,宮野明美無論如何也要替他保守秘密,琴酒奇怪的態度
無數的線索同時浮現出來,猶如雜亂的線頭充斥著赤井秀一的腦海,赤井秀一越是想理清,就越是覺得煩躁。
明明只要問出來就可以了,只要問出來
“對了,上次那個小妹妹怎么樣了”白發年輕人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問道。
赤井秀一額角隱隱浮現出些許青筋,他深深吸了吸氣,側頭不怎么在意地笑道“你問我這個干什么”
“就隨便問問。”白發年輕人歪了歪腦袋,不再看他。
然而就在那一剎那,赤井秀一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難看的神色并不如想像中的那么滿不在乎。
那天回去之后,他檢查過自己的另一部手機,世良真純說自己還沒有把車站的事告訴媽媽,以及瑪麗說要帶她去倫敦一段時間,每年冬季他們都要出去旅游,這反倒讓赤井秀一放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