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衣著,到這間擁擠狹小、灰暗破舊的小房子,無一不在向我傳達一個消息這家人條件并不好。
同時,我也注意到,這間屋子的生活用品,似乎都是單人份的。
單人份的牙刷,已經被用得炸毛;單人份的牙杯,和一塊肥皂孤零零地擺在洗手臺;單人份的枕頭,和一床疊得很整齊的薄被放在了一塊;還有一堆雖然尺碼不統一、但明顯都是專屬于男孩一人的衣物。
他一個人住嗎,他的父母呢
我又搜尋了一遍環境,想看看有沒有相框相片一類的東西,但可惜沒有。
不是吧。
他還這么小啊。
我憂心忡忡,這就是哥譚特色么。
“不過,話說回來”男孩把我從盆里撈出,從旁邊扯了塊早就備好的毛巾給我擦水。
“原來你的毛是銀灰色的,不是黑色的啊。”
當然不是我是鼠鼠,又不是老鼠老鼠才是黑不溜秋的,一點也不討人喜,鼠鼠和老鼠是不一樣的
我一個咕悠,掙扎了兩下以示抗議,吱吱叫起來。
我的掙扎對他不足為懼,男孩這回顯然有經驗了,只用了兩根手指就輕易把我鎮壓。他在擦水的同時,還順帶給我把之前的蹭傷包扎起來,甚至還有閑情雅致,把結系成了漂亮的蝴蝶結。
我本想繼續意思意思動兩下表示不滿。可當我抬頭時,我看到了男孩的稚嫩卻故作成熟的眉眼放松了下來,嘴角還微微彎了起來。
他似乎很高興。
我安靜下來,在他猶豫著伸過手的同時,主動站起身子,抱著他的手蹭了又蹭。
但就我這么個簡單的貼貼,男孩僵住了。
他有些生疏地開始給我順毛。
“所以,我到底為什么想把你帶回家啊"
"我連今天的活都沒干完呢。”男孩低咕著,突然賭氣一樣,戳了我一下腦門,把我戳得差點翻了個跟頭。
可惡啊戳我干嘛,我這么聽話。
男孩找來一個小盒子,為我做了個窩。
那里面鋪了點零碎布料。箱子的另一角還放了兩個剪開的塑料瓶,里面分別裝了水和撕成碎屑的面包屑。另一個角則放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瓶蓋。
我很沒出息地立馬飛奔準備干飯。
開玩笑,鼠鼠真的很久沒吃東西了。之前因為鼠生的大起大落落落落,沒法關注這些,現在安分下來,我立刻就有前胸貼后背的感覺了。
至于鼠鼠能不能吃面包這種問題我覺得我也不是什么正常鼠鼠,就不用在意那么多細節了吧。
于是,我狼吞虎咽地吃了幾口,意識回籠了,這才突然反映過來,我吃的,似乎是一個小孩的口糧啊。
一個過得很艱難、可能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一個小孩的口糧。
我蔫了。
不敢再動了。
“這就飽了,就這么一點”
男孩在為我搭好窩后,把我放進去安置后,連同我的臨時的小窩搬到了他的床旁,剛剛正托著腮看著我干飯,看我停下還詫異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