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響了一輪,符瑤才確認自己不是眼花。
還真打過來了。
或許是等待的時間太長,連一旁的曹喆都忍不住問“怎么了誰啊”
符瑤今天一整天都很好說話,估計這會兒來個推銷電話都能禮貌地接起來,所以他覺得她現在的態度有些奇怪。
符瑤把手機貼近耳朵,一邊說著“沒誰”,一邊盡可能把揚聲器的音量調低。
“出什么事了嗎”許云知的聲音聽起來和白天沒什么不同,但又或許是聲音調得太低,顯得朦朧,像被從睡夢中驚擾。
“沒出事。我不小心打錯了,本來是要打給我助理的。”縱使有陌生感,但符瑤還是淡定地解釋,“抱歉,打擾你休息了。”
許云知有沒有早睡的習慣,符瑤不知道,但用普通總裁的生物鐘來衡量準沒錯。
“沒關系,我還沒睡覺。”許云知接受了她的歉意,本來也不算什么大事,“電話只響了一聲,我猜到可能是你打錯了。”
“那其實就不用再打回來了。”符瑤這會兒困得找不著北,不妥的話脫口而出。
反應過來才覺得有些先聲奪人,好像在說許云知多此一舉。
“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但還是確認一下,萬一真的有急事。”比起符瑤的慌亂,許云知顯得很鎮定,但也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意思,“不早了,休息吧。”
“行。”符瑤干巴巴應了一聲,張嘴舌頭和牙打了個絆,才又說,“晚安。”
“晚安。”
掛斷電話,手又落回腿上。
符瑤卻像忽然想起什么,又解鎖了手機,把剛才和許云知的通話記錄刪了,免得自己腦子一昏再點錯。
她和許云知定的回家的日期是月中,那就意味著接下來兩周的時間里她們都不會再有任何交流。
至少過去一年多相處的經驗是這么告訴她的。
“你是不是不喜歡你”曹喆想繼續剛才的話題,卻又突然停住,在猶豫,“你的”
“老婆”符瑤微微揚起眉毛,接話,“我們沒什么感情基礎,結婚也只是領了證,走個流程,確實談不上喜歡。”
她想,這么說也沒問題。
隨著結婚證被交到雙方手上的,還有一張簽字畫押的協議,期限是兩年。
白紙黑字的簽名成了符瑤在這場莫名其妙的婚約中唯一能自己掌控的東西。
簽訂協議后,她和許云知只要見面,一定是相敬如賓。
一個叫對方“許總”,另一個叫對方“符小姐”,嚴肅得像是在談生意。
曹喆神色稍緩。
他猜得不錯。這種不聲不響結了婚的,無外乎兩種情況。
一種是兩人的身份都太過特殊,暴露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另一種就是壓根沒什么感情,結婚只是一種各取所需,說不定還牽扯到雙方的利益。
符瑤是后者。
但曹喆又不覺得她是那種對待婚姻隨便誰都行的人。
符瑤的性格說不上強勢,但有著誰都不輸的倔強和認真。連劇本里的幾個形容詞都要斟酌良久的人,怎么會隨便找個人結婚
況且前幾年還出了那檔子事讓符瑤更抗拒和人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