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所附近有個很大的魚塘,是所有者買下之后修建的,也算是為了留住客人,把能想到的娛樂設施都搞了一遍。
許云朗特別崇拜符瑤,從見了她就興奮地上躥下跳,喋喋不休念叨著他這一年在學校拿到的成就。
他參加了好幾個比賽,都拿了獎,還有一堆行程等著安排,但說到最近的一次活動,小少爺語氣幽怨地埋怨起許云知“她明明說好去看我領獎的,結果放我鴿子,她老是這樣,說話不算話,跟你也這樣嗎”
符瑤和許云知并未做過太多約定,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搖搖頭。
“我就知道她這個人就只會窩里橫。”許云朗哼了一聲。
看他的樣子,似乎并不知道那天許云知受了傷,就算后來想去也沒辦法。
符瑤考慮一下,沒和他多說。
她一向不愿意摻和太多許家人的事。
走到半路,許云朗一拍腦袋“哎呀,我好像忘記帶導線了,嫂子你先去那邊等我吧,我馬上來。”
這里已經能看到魚塘的大概輪廓了,再走一兩分鐘就能到。符瑤沒意見,看著許云朗不顧形象地瘋跑起來。
也許是環境使然,許云朗桀驁不馴,過分跳脫了,這樣野草一樣的成長方式是許家全家放任的結果,不過他的身份也不需要討好任何人。
但許云知和他就差得太多了,性格穩重,算不上熱情,甚至可以說冷淡。
要是能把他倆的性格均衡一下就完美了。
當然,也就是想想,這家人現在怎么樣、以后怎么樣,都和自己沒關系。
魚塘邊已經站了不少人,都是生面孔,符瑤再一次感嘆許家的龐大,過去的一年多她也沒時間了解,只是有個模糊的概念。
那群人似乎都認得她,見她來都打著招呼,不過也是表面過得去,很快各自忙著手里的事,不管她了。
符瑤樂得清閑,找了處位置坐下。
“這兒有人了。”
符瑤抬頭,刺眼的光讓她抬手遮了遮,才看清來的是個扎著小辮子的男人,光看臉年紀比許云朗大不了多少。
“不好意思。”符瑤起身,把位子讓給他。
但那人似乎有些毛病,故意撞了她的肩,撞得她一個趔趄。
符瑤眉頭皺了皺,但看他已經坐下,沒說什么。
她在附近又找了把椅子坐下,等許云朗帶著他的魚竿來。
她對釣魚不感興趣,以前也從沒嘗試過,總覺得無聊。
餌扔到水里就沒什么事了,一群人看著浮漂,各自聊天。
“你看那誰對著大伯他們點頭哈腰的樣子了嗎,一副奴才相。”一個男人翹著二郎腿,和旁邊的笑,“我是沒見過誰這么看不懂氣氛的。”
“要不是為了哄奶奶開心,大伯早就把那堆垃圾當著他們面兒扔了,真當誰需要那種廉價貨呢。”一個人搭腔。
“是啊,一個兩個都狗仗人勢呢,誰不知道他們那點小心思啊。”辮子男邊拖長聲音,邊把臉轉向符瑤,意有所指一般,“不就是想靠著咱們家往上爬么。”
“吃軟飯把自己膝蓋都吃軟了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剛開始符瑤還能裝作聽不見,可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過分,嘰嘰喳喳沒完沒了。
她扭頭,神色慍怒“我以為許家的人都很有教養。”
辮子男不屑地笑“我以為你的智商還沒到聽懂我們說話的地步,不然怎么傻到以為我們家真的看得起你”
自己甚至都不認識他,簡直莫名其妙。
符瑤冷眼道“和你有關系嗎”
“我姓許,你說和我有沒有關系”辮子男站起來,“我就是看不慣許云知和你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